快遞小哥只管索要簽名,“我是按照招牌找來的,你是麻衣神相館的老闆那就對了,簽名吧,我還等著去送下一家呢。”
“嗯,我是,我籤。”
我只得愣愣的簽名收下了。
是個檔案,薄薄的不知是什麼,把快遞小哥送走之後我就給撕開一看,居然是一個牛皮紙的信封。
我就又把信封開啟了,結果,這一下我整個人瞬間傻在了當場。
是孫閻王給我寄來的。
而且,是一封絕筆信。
他一上來就說道:“我的好徒兒,當你接到這封信時為師我已經死了,不要驚訝,也不要傷心,我已經過了七十年的好日子,哈哈,值了,今天是我七十歲的生日,過完了,好日子就也到頭了,我本想叫你來熱鬧熱鬧的,但想來還是算了吧,你爺爺既然不想讓你參與我的事,那就別瞎攪和了,這是我的命,我挖墳掘墓,挖人祖墳,取人錢財,活該如此,我能活到七十,不冤。所以你也不用為師父我難過,師父我給你寫這封信只是想和你說一聲,覺得不說一下,不好意思,哈哈,人的命天註定,我的命就是如此了,不用為我操心,但師父還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照顧照顧我黑水溝的父老鄉親們,他們都是苦哈哈的窮苦人,窮怕了才走上了這條路,一切都有我承擔,你等我頭七過了,在來看看就好,其他的為師我再無他求,到時能幫就幫一下,不能幫,也就算了,我的好徒兒,若有緣,來生見吧。”
簡單,直截了當,再無其他。
我師父孫閻王死了。
我整個人目瞪口呆的又看了看日子,落款日期是十月十六號寫的,現在已經是十月十九號了,也就是已經三天前的事了,那麼,我這師父死了已經最少三天了。
我心“咯噔!”一下子,一個踉蹌差點站穩,回了一下神,才稍微緩過勁來,也什麼都顧不得了,立刻收好了信,關門歇業,往黑水溝走,雖然師父他說了,讓我頭七過了之後在去黑水溝拜祭他,但我等不了了。
“師父,你不該不等我啊,你該叫我的,我有空啊,我說要與你進行正式的拜師禮的,我還想在你七十歲大壽當天呢,哎,你怎麼就不說啊。”
我心急如焚,天已經擦黑了,但還是猛踩油門,殺向了黑水溝。
想想最近這一兩個月師父對我的幫助,我心裡就過意不去,自己怎麼就沒想過,他會突然暴斃呢,現在想來,其實他都是知道的。
我鬱悶透頂,“陳長生啊陳長生,你自認看面相一流,怎麼就沒注意你師父要有暴斃之災呢。”
暗暗咬牙。
當然,我也知道,我這師父的命是天定的,他命硬才活到七十,若是旁人早就死了,可還是心裡不舒服,眼淚奪眶而出,“師父,你等我,我來送你最後一程。”
黑水溝地處偏僻,此時又是十月中旬,天黑的早,不知不覺間,沒等到黑水溝呢,天就徹底黑了,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吭!”的一聲,稍沒注意,車底盤居然碰到快了大石頭,整個車都跟著顛簸了一下。
我又往前開了一會兒,車就徹底不動了。
“不是吧,這時候車還壞了。”
我咬牙鬱悶,下車拿手機一看,漏了很多機油,很多地方都碰壞了,直咬牙,“越著急越出錯啊,走過去吧。”
我感覺已經不遠了,就拿著手機照著亮走,此時已經進入山村的羊腸小路了,周圍全是種植的玉米,一人多高,黑壓壓的看過去,整個世界好像只有我一個人。
我越走越慌,越走越沒底,不知要走多遠,結果這時,旁邊的玉米地裡,“譁!”“譁!”作響,嚇了我一跳。
我立刻警惕的左右準備找個武器,不知會是什麼。
結果,是個老人牽著一頭跑丟的山羊走了出來,看到我也是一愣,還問呢,“小夥子,天已經黑了,你怎麼還在外面啊。”
我長出了一口氣,虛驚一場的說道:“大爺,我要去黑水溝,是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到了,對吧。”
“對是對,但黑水溝的人前天就全都搬走了,是個空村子了,你去幹嘛啊。”
大爺拽著山羊也沒多言語,繼續走自己的。
我愣在了當場,全都搬走了,這是什麼意思啊?黑水溝不復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