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豔琳掏出的牌子其實韓治強也有一個,不過他手裡的是銀牌而不是玉牌。
粘杆處按照等級劃分,普通成員的腰牌是鐵製的,而隊長們用的都是銀牌。只有每科的主官用的才是玉牌。
這牌子上面雲紋繚繞,標有粘杆處特有的暗記,外人是做不得假的。而且上面的紫紅色玉蜂,不禁讓韓志強想起了神秘的蜂科......
王豔琳見韓志強看明白了玉牌,微微一笑,道:“看明白了?”
“嗯......”韓志強此時有些發矇,隨口應了一聲。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漿糊,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只是為了找熊元霸的晦氣,剛剛還暗自得意這一次抓了個漂亮的娘們,或許可以佔些便宜,怎麼突然就畫風變了。
“既然看明白了,那就跟我進去吧”說著,王豔琳也不理韓治強,直接推門進了主殿。韓治強無奈,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在主殿之內,粘杆處的劉吉光,燕無極和閔予正在辦公,如今粘杆處的整個系統已經運作起來,每天都有各種途徑的情報從潼關城裡源源不斷的發到洛陽來。
三人需要按照自己所負責的科目,分門別類的進行安排處理。工作安排得極滿。
這時聽到殿門一響,三人抬頭一看,發現王豔琳和韓治強走了進來。不由都愣了一下。而劉吉光則立刻帶頭站了起來,口中道:“王姑娘,您......您是什麼時候到的。”
王豔琳笑道:“也是今天剛剛進的城,這不才找個客棧落腳,就被你們的人給請過來了嘛。”
韓治強本來是閔予雀科的人,又見韓治強跟著一起走進殿來,所以閔予認為是王豔琳遇到了韓治強,並表明了自己身份,真的被韓治強請過來的。
於是還跟著客氣道:“這也是小的們運氣,竟然遇到了王姑娘。算是他們的運道不淺。”
王豔琳擺手道:“都是自己人,也都別客氣了,該落座就落座吧。”
燕無極是個武夫,性格比較直率,剛要坐回原位。閔予卻在下面偷偷的拽了燕無極一把,示意等王豔琳坐下之後,你再去坐。
燕無極此時已經坐到了一半,被閔予拉了一下,也頓時反應過來,於是又施施然的站了起來,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
閔予和燕無極的這番動作不大,可韓治強卻看得真切,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無論是誰,都是自己惹不起的。
此時他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惹了禍,趕忙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閔予見韓治強下跪,知道事情可能和自己想得有些出入,不禁瞪眼道:“怎麼回事?”
韓治強還不等答話,王豔琳卻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只是一個誤會而已,這位兄弟也是盡職辦事的。”
“老實說,他其實也真的沒看錯,跟我同行的人裡,不但真有大順的人,而且還是條不小的魚哦。”
閔予聽到王豔琳這麼說,才點了點頭,衝著韓治強呵斥道:“這位王姑娘就是我們粘杆處蜂科的主官,你要是有什麼失禮之處,趕緊給王姑娘賠禮。”
韓治強連忙磕頭,口稱屬下知罪。
畢竟韓治強只是個小人物,王豔琳也沒打算過多追究這事,只是擺了擺手,讓他起來說話。
原來這王豔琳正是滿清粘杆處的元老,甚至早在粘杆處還沒成立的時候,他就已經從事類似的情報工作了。
這事其實說穿了也不奇怪,當初大明的使臣左懋第進北京的時候,除了清廷派出明面上的監視之人之外,暗地裡負責監視的人就是王豔琳。
當初多爾袞故意使了一條計策。把原來使臣所住的鴻臚寺改為了四夷館。故意折辱左懋第等使臣,因此才讓王豔琳搭上了大明使團的這條線。
王豔琳就這樣作為清廷的暗子,和大明使節團的人混得極熟,平日裡透過閒聊,對大明進行一些刺探情報的任務。
然而讓多爾袞想不到的是。僅僅只是幾個月的時間,這天下的時局就發生了鉅變。多鐸和阿濟格兩路討伐中原的大軍,都在陝西遭到了慘敗,而且由於國師孔明的降臨,滿清很快又和大明達成了協議。
所以此時大明的態度和應對已經無關大局,潼關才是天下矚目的重中之重,這樣一來,王豔琳作為清廷的暗子,已經沒什麼必要在使團繼續待下去了,於是多爾袞乾脆放大明的使團返回了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