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的掃把簸箕之類的小物件也都各自歸置在角落。
一張靠牆的床上,許望撐起身子略帶苦澀的扯了下嘴角道:“曹師兄,楚師弟,你們怎麼來了。”
曹沐陽靠在門邊點了下頭沒有言語。
楚雲辭快步向床邊走去,開口道:“許師兄你快躺著吧,我是特意來給你賠禮道歉的,不管什麼原因,終究是我把你傷成這樣。”
邊說楚雲辭邊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木盒,向許望遞去。
“許師兄,這是一些內服療養的丹藥,還是曹師兄給我的,希望你能早日康復。”說著便把藥盒塞向許望。
兩人推讓片刻,最終在楚雲辭的堅持下,終於讓許望收下。
一時站在床邊不知該再說些什麼的楚雲辭,又開始打量起房間內來。
“也不算寒酸,雖說和你們的住所比不了,但是也比雜役弟子好太多了。”
許其遠一邊說著,一邊將屋內唯一一把椅子拽來,放在楚雲辭身旁,示意他坐。
楚雲辭尷尬一笑,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們這些貧苦人家的孩子,能拜入九洞十二山這種級別的大宗,已經是很大的幸運了。”
“哪怕苦熬些年月不能被收為親傳弟子,可日後不管是為宗門處理俗務,亦或是下山返鄉,最起碼種地下苦力的命運已經能擺脫掉了。”
“多少也算是有了點能耐,以後家人的日子也都能過的好一些。”
許其遠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楚雲辭隨口接道:“所以師兄你當時知道許望師兄被我打的重傷,差點成為廢人後才會那麼生氣?”
“是啊,人廢了,回去怕是連力氣活都不一定乾的成,對於我們這樣的家庭來說,日子還怎麼過?”
許其遠表情淡然,完全看不出昨日在擂臺上的那股子瘋狂。
“不過我也想開了,事到如今,非你有意而為,那怪也只能怪他實力不濟,都是命。”說到這許其遠看了眼許望。
迎上許其遠的目光,許望咧開嘴笑了笑,開口道:“哎呀,這不還沒到那一步嘛,只是傷了點而已,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養好了呢,沒事的表哥。”
許其遠收回目光,沒有搭理許望,朝楚雲辭道:“我說這些話也沒別的意思,隨口說說而已,你也不要多想。”
楚雲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終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許其遠,這屆大比,其實你是很想入圍十人之列的吧。接著在最後七峰之比上再借機好好表現一番,爭取取得個好名次,然後看看能不能有長老或掌座看上,收你為徒?”
一直靠在門邊默不作聲的曹沐陽突然開口,打破尷尬的氣氛說道。
許其遠靠坐在桌子上回頭看了眼曹沐陽,承認道:“不錯,不過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
“你覺得沒有了此次大比的契機,以後你的路會是怎麼樣呢?”曹沐陽嗤笑一聲嘴角輕挑道。
“曹師兄!”楚雲辭眉頭微皺,示意曹沐陽別再說這些。
他不知道曹沐陽為什麼突然說這些話,對於許其遠來說,敗於自己未能參加七峰之比,本身就是一件很失落的事,再加上許望的傷還不知能恢復到什麼地步。
想來此時許其遠內心滋味一定不好受,可曹沐陽在這種關頭非但沒有好言勸慰,反而用言語刺他,這讓楚雲辭搞不懂其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還是對他有意見。
“你們都是萬眾矚目的天才,何必同我這樣呢,我已經敗給楚雲辭了,你沒必要來壞我心態……”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或許要不了多久,等我下了山,不管是返鄉還是浪跡天涯,我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許其遠平靜的說著,好像在說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曹沐陽鼻間輕哼,不屑笑道:“所以說你這是在承認自己一無是處?還是說你壓根就是武道之路上的一個廢物?”
“曹師兄!夠了!”楚雲辭厲聲喝道。
靠坐在床上的許望,此時亦是羞憤,若不是忌憚曹沐陽的修為,恐怕早已呵罵出口。
“許其遠,回家去吧,給人當個看家護院的看門狗挺好的,屆時突破至六境的修為,也不差了,說不定在你老死之前還能熬到七境。”
“嘖嘖嘖,多好,總比你在天元宗天天起早貪黑,當牛做馬來的強,說不定哪家主人高興了,還能給你點小身份小地位,連帶著你的子子孫孫也能接著伺候人,再不用回去吃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