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宮姜綿的房間，沈暮將被子給姜綿蓋好之後，坐在床邊，一言不發，看著姜綿的臉色，沈暮第一次產生了自我懷疑，突然想起姜綿說是要吃飯，結果都耽擱了那麼久。

沈暮走到上清宮的飯桌上在，只見上面擺放了一桌的美食，只不過全都涼了，沈暮光是看著賣相，就覺得肯定很好吃。

都怪自己堅持要煉丹藥，不然姜綿也不會這樣。

這是沈暮多年來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

師傅說過，他只需憑心而為就好，可是這樣但真是憑心而為嗎？他明明照做了，可為什麼還是不開心呢？

待姜綿醒來之時發現自己的頭實在是痠痛得緊，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大概是她靈力使用過度所引起的後遺症？

姜綿掙扎著爬起來，這偌大的上清宮，本就冷清，也不知道師傅這人怎麼樣了。

沈暮手裡端著盤子，盤子裡面一碗是肉粥，一碗是藥，此時剛出爐，熱氣騰騰的。

見姜綿醒來，沈暮的眼裡鮮見的出現了喜色，連忙上前問道，”徒兒，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姜綿捂著作痛的頭面帶愁色，哼哼唧唧，“頭疼得緊。”

“你躺了好幾天了，來先吃飯。”

“師傅你給我做了吃的是嗎？謝謝師傅，師傅你可真好。”

姜綿一聽有吃的，立即抬起臉來，眼睛裡面亮晶晶的，都是笑意和掩飾不住的高興。

沈暮看著這個笑容，想，大概最開始自己就是因為這個笑容才收她為徒兒的吧？可惜他不是一個好師傅。

她有一雙乾淨清澈的眼神。

師傅曾經說過，修仙者，素來最看重心性，而不是一味的驅逐名利。

姜綿伸手接過沈暮親手做的肉粥，裡面還撒了一些菜絲，姜綿端起勺子就開始吃肉粥，一邊吃一邊很是開心。“師傅你可真好。”

看到姜綿吃了肉粥勉強有了精神，沈暮一直吊著的心這才算是徹底平靜了下來。

“徒兒喜歡就好，這次是為師不對，讓你受傷了，對了，喝完粥之後把這個藥喝了，不然你的經脈日後破損了那可如何是好。”

姜綿循著沈暮的視線看去，一碗散發著不明味道的黑糊糊的藥正躺在桌上，姜綿下意識地往後避了避。

這藥一看就好難喝。

她才不要喝，肯定苦死了。

沈暮看姜綿看到這個藥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眼底浮現笑意，終歸還是個孩子，連吃藥這樣的事情都怕，只能溫和的耐心的循循善誘道，“把藥吃了，才能好。”

姜綿皺著一張小臉，滿臉都是拒絕。

沈暮回想起自己當時師傅是如何同自己說的，對待弟子要溫和，不能強迫，可是姜綿若是不吃藥的話，她的身子就不能好，她的身子若是不好，一個多月後的新生大典她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沈暮的臉上不禁籠罩上一層冰霜，“快把藥吃了，你若是吃了，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乖。”

姜綿一聽，眼睛汩汩轉動了兩下之後，轉過身來半信半疑。

“師傅你單真沒有騙我？”

“君無戲言。”

沈暮想，姜綿能開出口的條件無非就是那幾個，小姑娘心性大，這是應該的。

他的徒弟，不需要多厲害，只要隨心自在就好。

然後他又在心裡默默堅定，徒兒天資很高，需要多加磨練，不然只會平白狼狽了這上好天賦。

畢竟她才十六歲，天賦聰穎，未來的成就一定不會低，但是自己的年紀，都快趕上她家好幾代的祖宗了，想到這裡，沈暮就發現自己原來比徒兒大了那麼多歲。

姜綿要是知道自己一心攻略的師傅正把她當成自己的子孫看待的心的話，怕是要拉著小八吐血三升，我想睡你，你居然把我當成你孫女？

“宿主，你的師傅對你的好感度增加了不少哦。”

姜綿正要高興，轉頭看著男子溫潤的測驗，那雙眼幽深得緊，一眼望不到盡頭。

那裡面有對他的關懷和照顧，唯獨沒有愛意。

姜綿：我現在後悔可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