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哪裡知道呀,警局裡肯定比我瞭解的詳細多了。”桑達嘟起了嘴看向身邊的芒多,“芒多你呢?”
芒多同樣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那你們知道這個連環殺手是挑已婚婦女下手還是未婚?”
“不知道,只是聽說是女性。”桑達壓低了聲音,“我猜他肯定是為情所傷才會選擇報復,聽我鄰居瑪蓮娜說,現場太血腥太慘烈了。”
“為情所傷?你們兩人有戀人或者丈夫嗎?”許朝歌又問。
“沒有。”桑達抱緊了芒多的手臂,“我是不婚主義者,要是結婚也要和芒多結婚。”
芒多撫摸著桑達的金色長髮輕輕笑了。
第五場詢問。
“你把弗雷德留在外面,如果他是兇手的話其他人現在都很危險!”
泰瑞雙手握拳捶打在桌面上發出“砰砰”響聲。
“如果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正好我出門殺了他就行,根據索爾斯的規則,只要你們當中還有一位活著兇手就贏不了。”許朝歌坐在床上冷冷看著對面的泰瑞,“我不在乎。”
“那我現在立刻就自殺讓你贏不了!”泰瑞嘶吼道。
一瓶伏特加衝著許朝歌臉上扔出來,被他伸手接住了。
“你很愛桑達嗎?”許朝歌放下手中酒瓶輕聲說,“我們五人共進下午茶時我一直坐在旁邊觀察你,唱《媽媽要我出嫁》時你的眼裡只有桑達一個人。你是有意挑選了那首歌。”
“放屁。”
“不要著急否認,我曾經有一位好友和你一樣,所以我對你們的這種眼神再瞭解不過了,愛如潮水卻自慚形愧。
在月臺上準備登車時你蹭乾淨鞋底的泥土,其實也是為了等她走進車廂再上車,猝不及防之間你沒有做好和桑達打招呼的準備。”許朝歌繼續說,“但你自己也知道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她憑什麼會喜歡上一個一貧如洗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酒鬼——難道因為她慈悲嗎?”
那些只能深藏在每個午夜夢迴枕頭底下的秘密,正在被許朝歌用一種平淡而確鑿的語氣血淋淋地剖開。
好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戳破了泰瑞的偽裝也戳破了他的心臟,每一句話都深深扎入他的胸膛並攪動當中血肉。
“世界上有三種東西是藏不住的,貧窮、咳嗽與愛情。”
許朝歌在五場詢問中第一次從床上起身,站在了被詢問者面前。
“你愛桑達。”
泰瑞喘了一口粗氣,紅著眼睛猛地推開身前站著的許朝歌,大步朝門外走去。
“喂。”許朝歌在他身後喊。
“幹嘛……”泰瑞應聲回頭。
“你的職業是不是和他一樣?”許朝歌沒有說出到底是誰,但泰瑞明白了,點頭確定。
“砰!”
下一刻一聲槍響打斷了他動作,一潑鮮紅色在他胸口綻放。
“借你身體用一下。”許朝歌把裝滿紅色弗麗嘉子彈的彈夾退了出去,重新填入另外的鋼芯子彈彈夾。
門外走廊上響起混雜的急促腳步聲,他拉開網球袋拔出了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