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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風魔武藏

竹製的摺扇斷裂了,斷口平整能夠看見當中的紋理。竹扇的下端依舊好好地握在風魔武藏手中,但上半部像是被利刃切過一樣整個掉落在泥土裡。

許朝歌沒有去管面前的風魔武藏有何感想,他收拳後撿起了地上的半截摺扇開啟。

竹扇的正面是一片海潮旭日,當中能看到的並非弄潮人,而是半個筆勢雄健的“斬”字。翻過另一邊則是在瀟瀟竹林之中寫著“愛”字的一大半,卡在“友”的一橫中斷了。

“還真是像怪物一樣強大啊。”風魔武藏低頭喃喃。

和入學時被昂熱校長隨手蹂躪的輕鬆寫意不同,方才許朝歌爆發出的威勢實屬他此生僅見。

不討論言靈的強大與否,單論力量和速度縱然是本家當代的天照命也無法比肩。

風魔武藏追隨過那位天照命斬鬼,自忖面對蜘蛛切與童子切雙刀索命也不至於一觸即潰。但哪怕能夠立刻重來一次,脫下木屐竹扇換上甲冑真刀整裝以待,他依舊沒有把握擋住一拳。

絕對的差距面前,北辰一刀流也好二天一流也罷,又或者是其他劍道名家技法,全都不堪一擊。

把自己的言靈算上,面對許朝歌的追殺又能搏出幾分生機?

可是對方同樣也有言靈。

因為本家血統的緣故,天照命體內的龍血比例已經達到了一個誇張的比例,把秘黨設定的臨界血線甩在身後。那面前的許朝歌體內的龍血比例到了哪種地步?60%、80%、90%……又或者更多?這種駭人聽聞的血統帶來的又是怎樣的言靈?

秘黨所奉行的亞伯拉罕血契難道已經成了一紙空文?他們到底在卡塞爾學院當中放入了個什麼樣的怪物?

他沒有再細想,立正後臉上沒有了一貫的輕笑。風魔武藏收腹向許朝歌躬身:“閣下大才,在下弗如遠甚。”

許朝歌再次點了點頭,隨手將另一半竹扇扔給風魔武藏,面上看不出滿意與否。

“你這能騰個地方談談嗎?”愷撒從櫻花樹下慢慢走過來,他笑著拍了拍風魔武藏的肩膀,看起來兩人的關係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我這裡可沒有羅曼尼•康帝。”風魔武藏無奈地攤開了手掌。

“喝茶就行。”愷撒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

……

“所以你們是想請我加入?”

“我們兩方可能會把整個日本的混血種世界都攪亂,波及到你的家族也在所難免。”

茶桌上擺著仿製的曜變稻葉天目茶碗,旁邊點起的炭火爐上架著一把平丸型龍紋鐵壺,龍身在火舌舔舐中泛著金紅,彷彿矯矯欲飛。

沸水輕吟。

“雖然我不通茶道。但以往這樣的時節裡,我會在故鄉的櫻花樹下點起小火慢慢地烹茶品茗。看著粉紅色的花瓣飄落,在青瓷茶盞當中浮沉。面前的花徑上有穿著和服的少女撐傘緩緩走過,她們美得如同初雲出岫。”

把茶碗用沸水燙過一遍,風魔武藏一邊沏茶一邊嘆息。

“故鄉的櫻花又開了,但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

於是許朝歌抬眼看了看頭頂的櫻花樹枯枝。

芝加哥的緯度和北京相近,但受南下的北極渦旋影響,氣候要冷得多。卡塞爾學院又是坐落在遠郊的深山中,海拔升高溫度降低。

因此雖然已是三月末,但劍道館後院的櫻花樹枝椏上只有小小的幾個花苞,遙看若無。

“只要買票登機,航空公司能把你送往世界上的任何一座城市,何況是東京這樣的國際空港,那裡的航線簡直密如蛛網。”愷撒輕輕吹開碗中碧色的茶水,“一切都只取決於你想不想而已。”

“是啊。”風魔武藏懶懶地靠坐在樹底下,伸出手指搭住熱氣騰騰的碗沿,視線看向對面的許朝歌和愷撒二人。

“我有沒有和愷撒你說過,當初為什麼練劍?”他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