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這就是蛇歧八家真正的皇。
“這才是真正的皇嗎?”愷撒喃喃問。
“皇?好久遠的稱呼啊。沒想到你們知道的東西居然有這麼多。”上杉越笑了笑,“那位皇帝的事呢,你們知道嗎?”
“如果你說的是白王伊邪那美的話,我們的確略知一二。”愷撒點了點頭,他沒有必要去向一位曾經坐在蛇歧八家最高座位上的混血種隱瞞這種資訊。
“沒錯,白王伊邪那美,是這一切罪惡的開端,也是皇血的源頭。”上杉越提到皇血必定會提到罪與罰,他似乎深深地鄙棄流淌在自己血管中的血脈,“說到皇,你們知道蛇歧八家內三家和外五家的區別嗎?”
“什麼?”
“不論本身血統多麼平凡,但內三家族人是可以生育出皇的。只要一次幸運的返祖現象就行。所以他們都是蛇歧八家的寶藏。但可惜的是歷經時光和戰爭,內三家人丁凋零。在我老爹的年代,上杉家、源家、橘家加起來也就一丁點人了。所以比起戰鬥來說,他們更重要職責是不斷為了皇血的延續而努力。”
“奉旨風流。”愷撒點了點頭,表示這一套自己相當熟悉,“你的母親呢?”
“我的媽媽名叫夏洛特?陳,她是一位中法混血的修女。算下來我的身上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脈。所以我會說中文。”上杉越說,“她為了上帝奉獻了自己的一切,但上帝卻沒有給她應有的報償。”
“她這一生犯過最大的兩個錯誤。第一個是遇見了我的老爹,第二個是當時沒有去墮胎。”上杉越淡淡地說起了陳年往事,“他們相愛,然後私奔去法國。蛇歧八家勃然大怒,因為他們失去了生育機器的話皇血就永遠斷絕了。”
“怒過之後呢?”
“我老爹就被抓回去了。他和蛇歧八家談的條件是給我媽媽自由。所以我媽媽和我一起生活在法國……直到我的血統覺醒被他們找上門了。我媽媽選擇留在法國,繼續侍奉上帝,但年輕的我自然迫不及待地想來到日本繼承皇位了。”
“我想這應該是你人生中最大的錯誤。”愷撒評價道。
“沒錯,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錯誤。如果我能回到那一天的話我寧肯打斷自己的兩條腿。”上杉越點頭,“從法國到日本之後我變成了和我老爹一樣的配種機器,雖然沒有實權,但明面上我就是最大的皇,我能享受到蛇歧八家提供的一切服務。”
“想想吧,一個和修女媽媽相依為命生活了十多年的普通青年,怎麼可能拒絕這種呼風喚雨無所顧忌的誘惑。於是我順理成章地墮落沉淪了,而蛇歧八家樂見其成。
直到有一天,戰爭爆發了。法國投降巴黎淪陷。但我的媽媽還在那裡。作為盟友我們請求了德軍幫助尋找她的下落,我記得教堂的名字。但得到的反饋是媽媽幾年前就離開了那裡。當時我終於稍微安心下來,覺得她一定不會有事的,直到戰爭結束,一位美軍上尉給我送來了一車的資料,上面都是關於我們犯下的戰爭罪行……”
“我的媽媽因為目睹了日軍的暴行無法承受,最後選擇飲彈自盡。在死前她詛咒罪人們必將遭受雷電與火焰的神罰,而死後她的屍體被一名軍官用來試刀,那軍官剖腹自盡後居然被供奉在了家族神社中。”
“但我才是導致這一切的罪人,她詛咒的其實是我。我的媽媽死無全屍地埋在了亂葬崗中,但罪人卻被迎進了神社。”
上杉越緩緩抬頭,眼中熔融的火焰燃燒,他的手背青筋暴起,底下木桌無聲地龜裂開來。
一塊白板適時地插在了愷撒面前阻隔了兩方視線,在上杉越的講述中許朝歌已經走到了愷撒身旁。
“所以皇血這種東西是不應該留存下來的,我放火殺人叛出蛇歧八家。”上杉越偏頭注視著許朝歌說,“我的故事講完了。那麼上杉繪梨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