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自稱源稚女的少年,另一邊是繪梨衣和許朝歌。
“既然你已經是劉扶南的合作物件了,這種事情那你應該去找劉扶南,他掌握的資訊最多,用資訊換來的人力資源也最多,現在我們都聽他的分工安排。”許朝歌在餐紙上寫下回答。
“王將是陰謀家,橘政宗是陰謀家,劉扶南也是。他們沒什麼不同,我不能指望一個陰謀家去殺死另一個陰謀家。”源稚女將手中剝好的蝦仁放進繪梨衣的盤中,“陰謀家只會因為利益殺死別人。和劉扶南的交易很愉快,哥哥已經開始洗刷我的清白。但遺憾的是劉扶南的目標是白王聖骸,我付不起比這更大的利益。”
“所以你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我們。”許朝歌筆鋒凌厲。
“不是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你們。”源稚女說,“你一直都是首選,因為足夠強大。”
“那麼你能支付給我什麼?”
一份極其熟悉的報告書被源稚女從桌面上推到了許朝歌面前。
“風間琉璃給劉扶南送去了一份音訊,你們應該知道。”源稚女說。
許朝歌點點頭,掏出手機放在桌面上開始播放,響起的聲音正是源稚生與橘政宗當時在源氏重工ξ層的對話,關於1991年北極圈內黑天鵝港的往事。
畢竟想要讓上杉越假裝故人去詐一詐橘政宗,這一條資訊算是至關重要。
因此劉扶南並沒有向他們隱瞞資料,而是直接將音訊傳輸給了幾人一人一份。
“劉扶南投桃報李地告訴了我上杉繪梨衣的真實身份,她是蛇歧八家上代皇的女兒。但可惜的是我那愚蠢的哥哥並不知道這一點,而是聽信了橘政宗的謊言,真的認為繪梨衣是橘政宗他的女兒。”源稚女諷刺地輕笑。
確實,只要兩相映證,那麼就很容易知道,說繪梨衣是自己女兒,自己捨不得她被龍血侵蝕死,才放任猛鬼眾和王將活下去……根本就是屁話。
橘政宗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
可惜的是源稚生並不知道這一點,如果沒有親眼見到上杉越的話,哪怕出具親子鑑定報告對他而言也毫無說服力,畢竟在這個時代,只要有電腦和印表機大可以偽造。
所以劉扶南的計劃並沒有改變,只要約出了橘政宗與上杉越見面,只要源稚生在懷疑之下親自前往,介時上杉越撕下面具、展露皇血氣勢、最後拍出親子鑑定報告,三連擊下來將完成對橘政宗的絕殺。
哪怕數十年形成的深厚情誼不至於一擊即碎,但橘政宗在源稚生心中經營維護多年的地位絕對會被重創。
“橘政宗在音訊裡說,我和哥哥都是人造胚胎,父本是來自日本蛇歧八家的上代皇。那麼按照推測我和繪梨衣不就是兄妹了嗎?”
源稚女又給繪梨衣剝好了幾隻蝦仁,全部堆到她的盤中。
“所以我用劉扶南提供的毛髮,也去做了一份親子鑑定。”他衝著桌上的報告書努努嘴,示意許朝歌開啟過目。
“結果是父子關係。”
父親,上杉越。
兒子,源稚女。
“猜測沒有錯,繪梨衣確實是我的妹妹。”
源稚女偏轉過視線望著桌對面的上杉繪梨衣,一雙翦水秋瞳中憐惜悲傷惆悵皆有。
而被注視的繪梨衣沒有搭理源稚女的意思,她嗷嗚兩三口就吃完了蝦仁,扯了扯許朝歌的袖子靜靜地看著他。
許朝歌面無表情地眨眼,繪梨衣也眨眨眼,眼睛裡有無聲的笑意。
“不夠。”許朝歌沉默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拒絕了源稚女丟擲的橄欖枝,“你們是不是兄妹,和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沒有直接關係。”
關於這一點,許朝歌確實沒有滿天要價。
只要掌握橘政宗當時的音訊,還有上杉越這位上代的皇血繼承者親自出面,二者放在一處那麼橘政宗的謊言就算坐實了。
相比之下源稚女的這份親子鑑定報告只有錦上添花的作用,還遠遠算不上雪中送炭。
“彆著急,我還有一個故事。”源稚女輕輕攪動著杯中的冰塊,輕笑著說,“關於沉沒在日本海的那艘破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