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家臣夜叉和烏鴉兩人自然也充當過源稚生的陪練。
在手握木劍互相見禮的時候源稚生用的就是這種語氣。
中正、殺機四溢、避無可避。
“就一個星期吧,醫囑的時間。”
一生精於斬鬼的源稚生自然不是什麼醫師苗子,他對現代醫學最瞭解的階段就是為了幫風間琉璃翻案的這段時間。
但現在他以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姿態下達了對橘政宗的醫囑。
深諳日本極道文化的夜叉對此自然不會陌生,在心底不禁暗自咋舌,想著是不是少主想要發揚日本文化中“下克上”的傳統,逼宮軟禁大家主自己上位大權獨攬?但少主這麼多年以來的心願不是一直都是等到斬盡本家惡鬼之後就去法國天體海灘上賣防曬油嗎?
他甚至平常都有認真研究各款防曬油的香味、透光度和價效比。
“如果大家主想出來呢?”夜叉應聲之後醞釀了片刻,還是斗膽多問了一句。
在源稚生這一聲令下之後,自己身為與之休慼與共的家臣,肯定是要秣馬厲兵等待跟隨少主成就大事。不過在此之前如何對待大家主的尺度不能不把握好,畢竟那是少主的老爹。
“那就讓他出來吧。”源稚生嘆了口氣,眉宇間沉鬱的神色緩和了不少,“多讓些人跟著他吧,畢竟受了傷年紀也不小了。”
“過了很久了,你們有繪梨衣的訊息嗎?”他轉而換了個話題問,“我放出去的網路懸賞怎麼樣了?”
“搜尋範圍已經從新宿區擴充套件到了周邊數十個區劃,但相較於東京的人口來說本家投入的數千人太少了。”夜叉回答。
“線上呢,我不是發出了懸賞發動全東京人口進行巫女搜尋嗎?”源稚生皺著眉頭追問。
“現在那個貼子已經被頂成了網路熱門話題,輝夜姬依舊在時刻注意那個話題,但還是沒有發現。”夜叉小聲地建議,“其實如果小姐對這次離家出走早有謀劃的話,那在消失在我們視線的半個小時之內就有可能已經完成了換裝,這種活動的實際意義並不大……我們要不要在道上釋出懸紅,真正的懸紅。”
源稚生略帶詫異地望了自己手底下的這位家臣一眼,在他的印象裡相比起已經死去的烏鴉,夜叉是十足的莽夫。
但現在看起來自己吩咐的事情他都完成得非常出色。
也是,能夠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日本極道上混得風生水起,從若頭一路得到家族賜予的紋身成為自己的家臣。單單靠著不算優秀的血統是做不到的。
更多的是那股身穿炸藥包單刀赴宴還和仇人們在席間談笑風生的鋒銳之意。
有這股意志的又怎麼會是莽夫呢,夜叉更像是因為以前在身邊永遠站著能讓自己埋頭往前莽就完事的同伴,所以他可以不用腦子做事。
現在那個人不在了,夜叉也如期望中的那樣順利成長了。
可是自己呢?
源稚生沒有答案。
他視線落在夜叉微微躬起的背上,輕輕點頭。
“輝夜姬,向全東京的各大組織幫派傳送懸紅,金額十億。但如果有人傷害到了繪梨衣,那麼他的性命就值十億!”
主機運轉的聲音響起,掌控著蛇岐八家上下的輝夜姬忠實地貫徹了源稚生的意志。
無數資訊流飛向東京各處。
房門沒有敲響就被猛然推開了,走廊上的狂風緊跟著灌入,吹起桌上的檔案發出颯颯聲響。
“一分鐘之前,我們在網上發現繪梨衣小姐的行蹤了。”束起高馬尾的矢吹櫻手上端著一臺電腦,電腦上是一張放大到佔滿整個螢幕的照片。
照片中穿著小黑裙的少女正和少年一起,在流光幻影之間揮舞著手中的仙女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