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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狙擊和導彈

“不,給我從我的腦袋中滾出去。”

“可以,可是你是誰呢?這裡又是誰的意識?”

“我是誰?這是誰的意識?”

……

數百米的高空中,一道黑影從雲層中衝出又很快重新隱匿。

渺遠的天際線和頭頂的天空之間劃出讓人眼花繚亂的白線。

李赤皇仰頭望著許朝歌張開黑翼飛遠又飛近,環繞在手腕處的火龍即生即滅,從許朝歌身上他察覺到了一股極度陌生氣勢,像是遠古的君王重臨睽違已久的人間,滄桑而莊嚴,和平常的許朝歌截然不同。

許白帝雙翼鼓盪想要上前阻攔瘋魔狀態的許朝歌,但思忖一番還是放棄了,這種情況下她也束手無策,只能等待許朝歌能否重歸理智。

“看起來許朝歌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他很痛苦,痛苦的根源在於自己的大腦?意識?理智?”李赤皇摸著下巴猜測,“他不會和源家的人一樣都有第二人格吧。”

“雖然我不瞭解這個堂哥,他確實姓許不姓源。”許白帝冷冷回答。

“王將在源家兩兄弟的腦袋裡面實施了腦橋中斷手術,誰能保證遊離在你們視線外這麼多年,許朝歌沒有被人動什麼手腳。”李赤皇屈指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還是笑笑說。

許白帝沒再回答,一腳狠狠跺碎了冰面,伸手從四濺的碎冰上抓住了一塊,背後雙翼振盪帶起一陣狂風瞬間消失在李赤皇眼前。

一塊碎冰被扔向須彌座上的廣播,喇叭爆裂開來,傳聲器裸露出來,被雨水一澆只能發出怪異的音調,周圍的梆子聲煙消雲散。

失去了蠱惑人心的音樂,繪梨衣眼中的神情在尾音中迅速切換著,從君臨天下的女皇重新變回那個孱弱的女孩。

切換過程中她的意識也陷入了茫然,一直維持的審判領域失去穩態,四面的冷空氣在領域中劇烈震盪著,須彌座上的冰層抖動起來,一場終末的風暴還是在醞釀。

許白帝倒提著昏厥過去的愷撒從海水冰面向須彌座飛上來。

此時愷撒的情況比直接死掉的楚子航更好一些,不過好不了多少。

暴走的繪梨衣可以把一輛蘭博基尼掀飛出去,被這種程度的巨力砸進浮冰之間愷撒僥倖還活著,但胸膛已經在重擊之下坍縮下去,肋骨不剩幾根完好的,腦袋垂落貼近凹陷的胸口,頸椎似乎都歪了一截,胸腔內的臟器也不知道還有多少能照常跳動,A級血統勉強維持著他的性命。

從前熱亞那海灣上的少年此時失去了儲君的風範反倒顯得有些滑稽。

她放下愷撒,皺眉望著眼前血流成河的一幕,很容易就能勾勒出戰鬥的痕跡。

最開始是審判發動凍結了那些屍守,死亡一遍遍把屍守切碎直到體內蘊藏地鍊金藥物再也無法讓身軀癒合。但接下來在梆子聲中繪梨衣迷失了,最後就是那些碎冰被審判的力量所揮斥變成鋒利的冰刀。冰刀如暴雨般席捲了須彌座,無論是人類和屍守都被囊括在裡面,穿透身軀釘死在冰面上的冰刀邊緣盡皆染血。

許白帝的視線一路掃視過去,最後鎖定在繪梨衣的腳踝和麵頰上,蒼白色的鱗片在肌肉上扣緊完全覆蓋了那些地方,沸騰的龍血帶來極致的體溫,紊亂的呼吸之間有氤氳白氣從鱗片縫隙升騰起來。

白氣如煙如霧,被籠罩在霧中的女孩頭角猙獰。

沐浴著風雨兩人靜靜地對視著,不同的是繪梨衣燦金色的雙目無神而清澈,比任何水晶都更剔透。而許白帝面甲下的眼瞳則透著凝重的警惕,像是武士橫劍於胸前。

三度暴血之下許白帝是一頭身體龍化的怪物,她們看起來就像是彼此的鏡中人,位居白王血系源流的頂點,掌握著極致“生”和“死”的言靈,她們同樣的白鱗披掛,同樣以極度的暴力壓盡眾生。

繪梨衣默默躬身捂住額頭,似乎腦海中正在遭受莫大的痛楚,審判驟然收縮又驟然舒展,那些碎冰重新戰慄起來,跟隨著繪梨衣的伸出的手掌緩緩旋轉著指向許白帝。

殺意沸騰待發。

“停下!繪梨衣,停下!”遠處源稚生站在高臺上大聲喊話,他手中雙刀滴血,被徹底斬成幾截的王將橫在他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