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熟睡中的滴答進屋,盛滿燒糊的飯坐在窗前,架上望遠鏡,一眼不眨的盯著四鵬居!
一半糊一半夾生的飯粒吞進口中,咽盡肚裡。
最後一滴雨水從高處飄下滴在金鐸眼角,變成金鐸的淚悄然滑落!
“爸媽,爺爺,奶奶,我一定要把四鵬居保住。我一定要把四鵬居拿回來。”
“小妹,我一定要把你的玩具一件不少收好!”
翌日凌晨六點,金鐸剛剛醒來,滴答就已經坐在角落裡熬起了稀飯。
即便只有一隻手能動,滴答依舊邊熬稀飯邊在木板上劃刀痕。
“鐸哥。我昨天看見有五個人在下面挖坑。”
“埋地雷!”
“埋地雷是什麼?”
“把垃圾提前埋土裡,等機會挖出來坑人!”
“鐸哥。你去擺攤都賣啥子?”
“技術!”
“你可以教我不?”
“我擺攤的技術你學不了。你學刀。”
“可我學不會你劃的那一刀。”
“不急。”
“每天劃夠兩萬刀。”
“哦!”
剛過早上七點,原先大廈鄰靠主幹道封閉三年多的大鐵門突然被人暴力剪斷門鎖。
緊跟著十來臺工程車轟隆隆殺進大廈空地。各臺車上近百號工人快速集結,各自分工行動。
推土機最先上場推平齊人高的雜草,壓路機緊隨其後,一路碾壓。翻斗車快速卸下一車車碎石。
工人們分成數個小組勾鏟碎石,沿著推土機壓路機推壓出來的道路鋪設石子直至大廈大廳入口。
石子路鋪設完畢,又有專業工人上場在石子路上鋪設塑膠板。
沒過半小時,一長溜清一水的黑色豪車打著雙閃停靠在街邊。黑壓壓的一大群人聚集一處,從高處俯瞰著實駭人。
等到了九點,簡易的塑膠板路已經覆蓋上了嶄新大紅的防滑墊。一條‘紅毯’從街邊一直延伸到大廈正大門。
九點二十,又是一列車隊在開路車的護送下到了街邊。
一群戴著各色安全帽的人馬浩浩蕩蕩踩著‘紅毯’進入大廈。
這群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只在大廈門口看了不到十分鐘,連大廈內部都沒進入便自撤離。
餘下的工人們和相關人員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個小時分批散去。
期間有工作人員帶領工人從負一層進入實地考察記錄,又有工作人員直接進入大廈內部,從一樓大廳開始,一層一層往上。
眼看著工作人員從上了四樓,聲音如在耳畔宛如雷鳴,滴答躲在角落,手裡死命逮著裁紙刀,左手青筋暴凸,只剩下一層皮的臉透出最深的恐懼和最恨的目光。
這個家,也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