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石鎮西面山坡上矗立著用砂岩和夯土建成的庫房,這裡是除了神廟和土城外的第三高點,背面靠山,有三條大路,一條通往土城,一條通往集市,一條通往綠鏡湖,交通很便利。
從位置上來說,這裡易守難攻,在很早之前,阿茲人還沒有被屠戮一空,佔據著大小綠鏡湖周邊區域的時候,薩拉姆邦就在這裡建造了他們向南方擴張的第一個據點,一個夯土城堡。
這座城堡成為了擴張的橋頭堡,後來隨著南方逐漸平定,阿茲人和羅剎都被趕到了更為炎熱和潮溼的普爾佩克森林與群山中,南石鎮發展了起來,這座古老的橋頭堡一度被當做南石的官邸。
再後來,大羅剎羅波那在綠鏡湖附近與羅摩毗溼奴大戰,水淹南石鎮,一直淹到這西面的山坡。
羅波那被鎮壓後,南石鎮就將官邸轉移到了更高處,並在落下的巨石旁建造了神廟,奠定了如今南石鎮的格局。
至於這個原來的堡壘,經過一番修繕後成為了薩米特的倉庫,專門用來儲存糧食、食鹽、乾草、玉石等貨物,是他們家族的寶庫之一。
這裡日常都有守衛的兵丁,近來因為大水,黑虎也先趁機搜刮了很多田契、糧食和家當首飾之類,除了田契等放在鎮上的商會外,物資大部分都儲存在這裡,所以黑虎也先特別派遣了一隊剎帝利武士在這裡鎮守。
這幾名武士是黑虎也先手下最得力的干將,他們曾經在翡翠城受過專業軍事訓練,不是一般的吠舍兵丁可以相提並論的。
可惜,這隊武士面對的是阿那律和悉達多。
阿那律領著青壯男子手持武器,趁著夜色快速奔襲,沿途砍伐了幾棵小臂粗的樹木扛著來到堡壘下,當做梯子架在牆壁上翻越了外牆。
牆下,悉達多施展了一個根深蒂固咒,個剎帝利武士牢牢捆住,根本無法動彈。
阿那律一馬當先衝上土牆,乾脆利落地揮刀砍殺了兩名武士,他的戈帕爾彎刀雖短,但刀頭沉,向下彎曲,破甲能力很強,武士穿著的皮甲根本無法擋住這種刀。
跟在阿那律後面的流民們本來是不敢殺人,但有阿那律帶頭,加上羅波那幻術的加持,怒火沖天的他們用長矛戳死了剩下的幾名武士。
剎帝利武士一被殺死,剩下的吠舍守衛們就喪失了抵抗意志,全都繳械投降了。
沒有搭配祭司的武士,在一個會咒術的祭司面前幾乎沒有抵抗能力,更何況他們久疏戰陣,所謂的專業軍事訓練不過是花架子,無法和上過戰場的阿那律相提並論。
阿那律指揮手下的流民將投降的守衛們繳械,用藤條把他們捆在一起,流民中幾個憤怒的人抽出刀要將這些人殺死。
阿那律阻止了他們,道:“他們已經投降了,不能再殺他們!”
流民們卻道:“我的弟弟就是被他一腳給踢死的!”
“我不肯上繳田契,他們差點把我活活打死!”
“我的孩子被餓死了,看看這裡的糧食,看看這些糧食,分一點給我的孩子,他怎麼會餓死!”
在這個堡壘內部的場院上,堆滿了曬乾的木薯條,掛著風乾的角駝肉、魚肉,還有各種瓜果乾、黃米,一筐筐的白花花的食鹽。
因為通往高井城的河道堵塞,只能陸路運輸食鹽,南石鎮和附近的村莊、孔雀城等鹽價都是飛漲,好多流民為了吃上鹽花光了口袋裡賣地得到的最後一枚銅盧比。
這些民脂民膏都是他們的血汗和身家,流民們能不憤怒嗎?能不想殺掉這些守衛嗎?
這時,空中響起了悉達多的咒語聲,他念了一個言靈淨魂咒來撫平流民們暴怒的心,跟著一個簡單的煙火咒,讓一團火球升上了天空,告知喬達摩他們已經拿下了倉庫。
見流民們的情緒被撫平,阿那律執行下一步的計劃,將這批人再分成兩撥。
一撥人跟著他進攻鎮上的商會,將流民們的田契都拿回來,這些都是吠舍農民們的命根子。
一撥人在悉達多的帶領下,處理這些糧食,按照喬達摩的吩咐,這批糧食要分發給鎮上其餘飢餓的民眾,來獲得更多人的支援。
說幹就幹,兩個人一個是剎帝利武士,有戰爭經驗,這種小小的戰鬥完全不在話下。
一個貌似只有十歲,實際上游歷廣闊,經驗豐富,分糧食這種事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
悉達多讓每兩個流民帶上一個被俘虜的守衛,三人一組,在守衛的帶領下到鎮上挨家挨戶的敲門,告知他們到西面的倉庫領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