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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一路東行

“九半呢?”衛西乘醒來的第一件是便是使勁兒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剛剛不知道脖子上被放了什麼東西,醒來的時候意識竟然都是不甚清晰的。他仔細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與後背,發現什麼都沒有。

對面,吳涼子悄悄地遞給他一根銀針,頭也不抬地說道:“九半去周圍找白抖抖了,這是我剛剛從你脖子上取下來的......”似乎是因為心虛,吳涼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幾乎微入蚊蠅。

“你們都知道了?”拿起那根銀針,衛西乘仔細地觀察了起來。萬幸萬幸,只不過是塗抹了普通的麻醉藥劑的銀針,如果白抖抖有什麼邪心的話,恐怕衛西乘一行人此刻已經不在人世了。只不過奇怪的是,這白抖抖明明十來歲孩子的模樣,為什麼能做到悄無聲息的接近衛西乘呢?

場面略微有些尷尬,衛西乘和吳涼子都沒有說話,一個研究著自己手裡的銀針另一個則低著頭一言不發。不過這種場景很快便被趕回來的九半打破,並且他帶回了一個相對重要的訊息。

根據周圍的蹤跡來看,白抖抖應該是向著東方逃去了!

“追麼?”衛西乘的眼神看向吳涼子,不過這話問了似乎也是白問,畢竟此刻三人的所有行禮都被白抖抖一併劫了去,若不追,恐怕三人就要就此返回訟城了吧?

於是三人幾棵啟程,按照白抖抖留下的並不算明顯的痕跡。只不過天色已經不算早了,而幾個時辰過去白抖抖所留下的痕跡也沒有按著官道而行,於是三人追著追著便追入了一片叢林之中。進入樹林之後,天色黑得更快了。一路向東走,那痕跡似乎還有向南行進的痕跡。只不過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去,而三人又走到了一個幾乎很是破敗的廟宇附近,衛西乘便提議先在破廟之中暫時居住下來,待到天明再議。反正這白抖抖看起來也不是什麼逃亡的高手,痕跡雖然不明顯但也是有跡可循的。

想到天色已經較晚自己需要休息,而且團隊中又有吳涼子這個女子,九半便一口答應了下來。吳涼子自然也是沒有異議的,她之前已經犯過一次錯了,可並不想再犯第二次。

篝火很快便升起來了。破廟荒廢已久,但在周圍很多枯木亂枝還是很好找的。火緩緩地升騰著,因為行禮已經沒劫了個乾淨所以三人現在處於一種既無水也無糧的尷尬境地。樹枝燃燒的噼裡啪啦聲與三人腹中的咕嚕咕嚕聲混成一團,那聲音在整個破廟中亂竄彷彿形成了交響曲一般,可是既不動聽也不悅耳。搭配上廟外響聲不絕的蟲鳴和不停傳來的烏鴉叫,就更是一鍋亂粥了。

許久,還是九半先開了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當然是先把行李找回來了,否則你想一直餓肚子?”一邊用自己的外套擦拭著雙刀,衛西乘一邊回應道。他的脾氣此刻可不算很好,畢竟就算他是一個可以暫時辟穀的武人,但過慣了安逸日子之後誰都不再願意餓肚子了。

“可咱們這是走到哪了?總不能亂找吧?”

“怕什麼,難道抓小偷都要被人管著,束手束腳麼?要我說啊等抓到那個白抖抖,先給上他三拳讓他了解了解行情,知道知道誰的東西能偷,誰的不能。”

“可咱們......不會追到螭吻境內去了吧?”這時候吳涼子插了一句話問道。她對整片大陸的地圖還算熟悉,並已經離開訟城很遠很遠的距離了,他們與白抖抖相遇的地方又是狴犴之國的東方邊境,的確很容易跨過邊境進入螭吻境內。

畢竟螭吻之國,可是那已經聯盟了的三個國家之一啊。

吳涼子話剛說完,忽然三人的耳中斷斷續續地出現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響。用誰的耳朵基本都能聽出來的是,那是人類的對話。

“晚上....吃的什麼.....”“不多......這樣......”

一切似乎都發生得太快,而後腳步聲響起,而後樹葉被撥弄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衛西乘口中“烏鴉嘴”三個字尚未喊出來的時候,破廟的門一下子就被撞了開來,而後斷斷續續地十幾個士兵打扮的人就闖了進來。

那幾個士兵打扮的人未免也有些太不專業了。他們倒是統一披著鎧甲,但是有人戴著帽子,有人沒戴,有人的帽子甚至是歇著掛在腦袋或者手中長槍的槍尖上,反正沒什麼正型。這些人的面板都很蒼白,似乎血色很少,一個個都跟癆病鬼似地,眼睛中沒有什麼光芒。

士兵們進入破廟中的時候先是一愣,看到吳涼子的時候一個個眼睛中瞬間便放出了貪婪的光芒。畢竟這荒郊野嶺的,他們一個個老兵油子又能遇到這麼水靈靈的美嬌娘,又如何能夠放過呢?

美嬌娘還沒做什麼呢,這些老東西的口中便開始飈起葷段子了。

這隊士兵剛剛闖入舊廟的時候,吳涼子的神情便緊繃了起來,衛西乘也默默地抓緊了他的雙刀。衛西乘已經基本看清楚了,這是一隊螭吻士兵,共有十八人,基本是一個小隊的規模,只不過似乎是老兵更多,於是便比平常的十五人小隊多了幾個人出來。

雖然面前這幫老兵油子吊兒郎當的,但衛西乘並沒有掉以輕心。要知道那些知道故意示敵以弱的老兵,可比那些個身強力壯的新兵蛋子們要強的多了多了。

這邊衛西乘腦子裡正轉著圈圈,下一刻那些士兵中便走出了一人,左晃右晃地朝著吳涼子走了過去。他一邊走嘴裡一邊唸叨著:“哎呀哎呀多水靈的小娘們兒啊,這荒山野嶺的要不要來陪哥哥們歡樂歡樂,放心,也不會虧待你那兩個兄弟的。”

而他身後,那一幫沒有行動計程車兵一個個滿臉嬉笑彷彿看戲一般。

“是嗎?”突兀地,九半忽然響起的聲音把走來計程車兵嚇了一跳,畢竟從剛剛開始到現在這個男人一直是低著頭一句話都沒有說的,而現在他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直接把他給嚇愣了。

遺憾的是,這個士兵在一刻鐘的遲疑之後便再也沒有回答的機會了。

下一秒,九半猛地竄起,他“走”到對方的身前,微微下蹲而後一拳就朝著那個士兵的下巴上砸了出去。這一拳快準狠地打在對方的下巴上,甚至直接一拳將他打得雙腳離地一尺之高。一擊得手,九半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機會,緊接著便是一記直拳直直地轟在了對方的小腹上。這一拳與先前不同的是,九半將自己的拳頭上包裹了凝實的氣,如果說第一拳只是求得對方瞬間失去戰鬥能力的話,那麼第二拳則是衝著要命去的。

而這一拳,也讓衛西乘驚訝不已。

踏踏實實捱了九半兩拳的螭吻士兵直接被砸飛數丈,回到了那一隊螭吻士兵們的中間。不由分說的,剩餘的十七個士兵立刻組陣,他們訓練有序地組成了一套未知的陣法,所有人的氣息瞬間凝實,彷彿是變化了好幾倍一樣,氣勢瞬間沖天而起,驚起一群鳥獸。只不過似乎是因為陣法缺了一個角的緣故,這未名陣法顯得非常不穩,也有了缺口。

似乎是來源於對強者天生的恐懼,儘管組陣之後這群士兵的氣息強了九半好幾倍,但他們卻瞬間擺出了一種防禦姿態迎敵。對峙了數秒之後,這群士兵中終於有人吼出了聲音:

“來者何人?!”

而九半此刻站在他們的對面,幾乎是放出了自己全部的氣之後死死地盯著他們,眼神中滿是殺機:

“鄙人,負屓儲君,九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