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半聳了聳肩有些無奈,“這能怪我麼?你猛地一下出現在我身後,沒拔刀都是好的。”
一邊揉著自己的腰衛西乘一邊走了過來,“不過你和陸吾神兵的融合算是完成了?我剛剛可是看到你拔刀了啊。拔刀收刀幾乎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要是換了其他人恐怕根本就看不出來吧。”
九半恩了一聲,轉過身去在身旁的臺階上坐下,說道:“還好吧,但我總覺得差了一點,感覺不完滿,不專業。”
“專業?”
“恩,哎對了你是什麼時候醒的,難道剛剛萬獨鳴來的時候你就醒了麼?”九半說道。
“是啊,其實偷聽你們說話有一會了,但我還是覺得不方便打擾。”
聽到這裡,九半忽然就換上了一張“饒有趣味”的臉。他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衛西乘而後緩緩說道:“沒看出來啊衛大哥,你還有這種愛好呢?不得了不得了,萬萬不得了啊。”
衛西乘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比之於樹上的猴屁股也要好不了多少,“你說什麼呢?沒有,沒有的事!習武之人,怎麼能叫偷聽呢?沒有偷聽,這叫.....這叫無意之舉。”
看著衛西乘有趣的反應,九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與衛西乘相識甚久,還從來沒有見過衛西乘露出這樣的一副表情來,實在是太罕見了。但是笑完了之後,九半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立刻正色道:“衛大哥,有件事我想問你,請你一定要認真地回答我。”
看到九半認真起來,衛西乘也不由得正色道:“恩,你說,我在聽。”
“你有沒有對我說過諸如......‘我們要不要征討天下’這一類的話?”九半開口說道。
衛西乘略微思考了一下,而後直視著九半的眼睛神情嚴肅地說道:“沒有。”
“沒有麼?”
“絕對沒有。”
看到衛西乘的表情如此嚴肅,九半基本能夠確認他應該是沒有在說謊,但這卻讓他犯難了起來,“這該如何是好.......”
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一時半會竟然也沒辦法下定論。看到九半那張疑惑的臉,衛西乘沒說話。這個時候九半抬頭,他忽然想到了一個看起來可能是不怎麼管用的辦法。九半抬頭,他直視著衛西乘的眼睛而後口中輕輕喝道“天眼,開。”隨即他額頭上便出現了第三隻眼睛。那隻眼睛中散發出紫色的光芒,彷彿是掃描器一般直接將衛西乘從頭到尾彷彿檢錄一般檢查了一遍,而後便發現了端倪。
被紫色光芒照在身上衛西乘並沒有感到不妥,但當九半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收回的時候,他的眉頭卻緩緩地皺在了一其,彷彿是鎖死了一般神情凝重。這個時候無論如何衛西乘也不能不說話了,於是他試探著開口問道:“九半,到底怎麼了?”
九半抬頭,看向衛西乘的眼神裡除卻凝重之外更多的還是濃郁的憂愁,“我剛剛用從哭冢者身上獲得的能力觀察了你的身體,卻發現......”
“發現什麼?”
九半看向衛西乘的眼神轉移,逐漸向上,而後他看著衛西乘頭上的夜空。順著九半的眼神衛西乘緩緩地抬頭向上,可他頭上的那片夜空卻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依舊是一片漆黑,只不過星月點綴其間罷了。
“你腦後有一根紅線與上蒼相連,恐怕是......”
衛西乘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緩緩說道:“你是想說,我可能是被人控制了吧?”
九半凝重地點了點頭。
二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一度沉鬱了下來。九半不再關心衛西乘是什麼時候醒轉過來的,而衛西乘也沒再管九半是如何與陸吾神兵進行融合。此時這個訊息對他們都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是異常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被人監視,甚至於被人在背後默默關注都是一件讓人膽戰心驚的事情。畢竟沒有人希望自己的身後永遠站著一個觀察自己的存在,這一切都彷彿是一場夢魘,更不要說那個人有著操控被觀察者的能力了。
九半知道的,那個人恐怕就是Z了。除了Z,誰還有這樣通天的手眼來操縱一切?他一度以為那個人真的是這個世界的神,擁有一切並且掌控一切。可後來仔細想想,卻彷彿不是這麼回事。Z的存在在九半看來,就彷彿是林澤所在的那個世界中玩遊戲的玩家。玩家能夠操縱遊戲中一部分的角色自由移動,用以獲取快感,但玩家是不可能操縱NPC的啊。
如果一個玩遊戲的人有一天能夠開始操縱NPC,甚至於在某方面開始影響其他NPC乃至於遊戲主角的行動狀態的話,那麼他就從玩家變成了程式設計師。能夠編寫程式肆意篡改遊戲資料的人是異常可怕的存在,尤其是對於九半來說,這個時候的Z若是變成了如同程式設計師一樣的存在,對他的計劃幾乎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二人的情緒逐漸低沉了下來,他們都感覺到自己好像是秋後的螞蚱,可能蹦躂不了幾天了。但是過了一會,衛西乘卻是抬起手拍了拍九半的肩膀說道:“九半,別灰心,可能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麼嚴重。”
順著衛西乘的話,九半抬起了頭而後衛西乘繼續說道:“總之無論怎麼樣先回帳篷休息吧,明天還有大事要做,總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就不休息,耽誤了正事啊。”
“我被人操控只是一種可能罷了,但目前你我最要緊的是與敵軍對壘陣前。怎麼,難道為了我都不管眼前的事情了麼?別擔心,總有辦法解決的。”
衛西乘說得對,很多事情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解決的,更不要說Z對他們所做的這些事情了。雖然被人盯梢的感覺很差勁,但九半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而後便隨著衛西乘進了帳篷,休息去了。
這一夜,沒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