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黃昏,四人才來到梁溪城下,一下車四個人都傻眼了。
只見梁溪城門大開,血漿摻雜著碎肉匯聚成小溪,到處可見殘肢斷腿,一些膽子大的野獸正在啃食人體殘骸,這麼生猛的一幕驚得溫陽胃中翻滾,險些要吐出來。
主僕二人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銀心更是被嚇得臉色蒼白,有想過樑溪有多慘,但是這麼慘絕人寰的場面是她沒有預想到的。
饒是見多識廣的福伯也閉上眼不忍心看。
倒是年紀最小的吳傲沒有被影響,早在伏龍鎮一伇,幾千人在紅幡鬼的法術下炸成肉泥,魔谷中萬妖大戰,相互廝殺斷肢橫飛的場面早已將他內心鍛鍊得無比強大,眼前這一幕確實有點不夠看。
“還進去嗎?”
吳傲眉頭緊皺,光城門口就如此慘烈,城內景象指不定多噁心。
不等溫陽回答,銀心咬了咬牙,強壓心中震驚,顫抖開口道。
“城西,落夕樓,到了就可以了!”
不等幾人反應,銀心先進了城門,腳下一深一淺,沾滿了碎肉,在血汙中前行,她內心承受的恐懼只有她自己知道。
福伯是僕人,自然跟隨,溫陽也不甘示弱,只祈禱到城西落夕樓前一路上平平安安。
吳傲搖了搖頭,抽出斬獁刀,此時天色漸漸暗淡,不趁著現在行動,到了夜幕降臨,指不定城內還有什麼鬼東西出來。
四人小心翼翼地向城西挪動,街道兩旁全是殘骸,不時有在進食的野獸被驚動,發出驅趕的叫聲,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吳傲往往在第一時間就出手抹殺。
隨便一抖,斬獁刀上的血珠震落,吳傲無奈開口道。
“城內怕是死絕了,這麼多野獸進城,如果有活人,它們不會這樣肆無忌憚。”
聽到吳傲解釋,銀心眼神落寞。
“哪怕父母遭遇不測,就讓小女收集舊物給父母立個衣冠冢吧!”
“唉……快點吧,夜晚降臨,我怕……”
溫陽眼色一變,身形有點顫抖。
“怕什麼?”
“妖魔!”
妖魔二字一出,三人無不心驚膽戰,那種口口相傳,能止小兒啼哭的魔物難道要碰上?
“嘿咻咻,小哥莫要亂說,那種東西只會出現在戰場屍橫遍野的地方,這梁溪怎會……”
福伯剛剛想反駁,可是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驚恐。
對啊,妖魔只會被屍橫遍野的戰場吸引過去,可是梁溪如今的慘狀,跟屍橫遍野的戰場有何區別呢?況且有了城牆和街道的阻斷,梁溪此時比戰場更為兇險,如果遇到妖魔,他們四人彷彿甕中捉鱉,無處可躲!
不再交流,四人抓緊腳步前進。
……
梁溪半空中。
一貌美女子浮現在半空中,他身邊一位肥肉腫脹成小山的光頭男子正蠕動著一樣肥胖的手往嘴裡塞著水果,常人拳頭大小的水果在他嘴裡彷彿一粒葡萄,若不是元嬰境的實力,怕是連挪動一下都不行。
貌美女子臉上佩戴著薄紗,一雙魅惑的眼睛厭惡的看著梁溪城內,當她轉頭看著旁邊的肉山般的男子,眼神更加厭惡了。
“豬王,這梁溪城遭變,朝廷不管,丟給我們玉蓮教是什麼意思?”
女子檀口輕啟,聲音婉轉動聽,彷彿魅術施展,豬王聽聞,甩了甩腦袋。
“巳將,孔家隻手遮天,朝廷越來越弱,這青州地界早已成了孔家後花園,再讓朝廷插手,孔家允許嗎?”
連核吞下,豬王嘴巴根本沒停,一直在吃,食物殘渣一直從他嘴裡漏出,常年如此,胸前已經是惡臭無比,看得巳將直犯惡心。
“那隻臭老鼠,害死了猴子還讓咱們給他收拾爛攤子!回去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咒罵一句,巳將咬牙切齒。
看來子將回去之後把梁溪城被屠的訊息上報了,巳將和亥將就是玉蓮教派來收拾爛攤子的,如果任由金甲屍殺下去,到時候屠滅的可就不止梁溪城一個城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