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不禁問自己，如果時間進一步推移，真的能夠守住初心不變嗎？

答案是：不知道。

“師父父，我喜歡你……”

白月靈忽然發出一句呢喃，江橋怔了一下，眼角溫柔下來。

“你的師父，當年肯定也喜歡你。”

……

優雅竹林小院。

白髮素袍的男子持劍起舞，身形飄逸，劍光浩蕩無邊，漫天竹葉飄零，還未靠近便是被無形劍氣盡數絞碎。

“這便是我門劍法，練的是劍，修的是心，何時你能夠心如止水，便算是登堂入室，天下少有之敵。”

他收劍站立，看向同樣站在庭院的紅衣少女，淡然道：“徒兒，你去試試。”

紅衣少女只是一眼不眨的看著他，呼吸越發輕微，而後漸漸止住，天地失去了劍光，撤去了劍氣，漫天竹葉也隨之不見，只剩下他一人。

“徒兒，徒兒？醒醒。”男子微微皺眉。

紅衣少女回過神，臉色莫名一紅：“啊，師父？你剛剛說什麼？”

“又走神了你。”他滿臉無奈，“去把我剛才使的劍法重新演練一遍。”

“師父父~你剛剛使劍那麼快，我這點兒微末道行怎麼可能記得住嘛。”

她跑過去輕輕搖著他的手臂：“你再教我一遍咯？行不行呀~”

“……這樣的話你已經說過不下十遍了。”

“最後一遍！”紅衣少女眨眨眼睛。

“這四個字，這是你說的第十一遍。”男子負手而立，根本不為所動。

“可我要是修行不到家，萬一出去被人教訓了，丟的可是你的臉。”

男子扯了扯嘴角：“最後一遍，要是再記不住，我定饒不了你！”

紅衣少女嘴角微微一勾：“那你可要手把手的教喔~”

“……”

小院裡兩人開始練劍，只是為了照顧徒弟，他的一招一式都使得很慢。

“這裡手要高一點。”

“背不能彎，要挺直。”

“看好了，這一劍是一往無前的刺出去！”

“師父父，還是太快了，我學不會……”

“仙門功法需要平心靜氣，切勿急躁，你若勤加練習，日後必有所成……”

……

窗外響起狗叫，白月靈忽然睜開猩紅的眸子，轉身看向仍舊閉眼睡覺的江橋，他正喃喃自語。

“徒兒……日後……日後……必有所成。”

她緩緩湊近，在江橋唇邊留下餘韻，眉眼一彎，忽然變得溫柔。

“師父父，她絕情絕心絕性渡劫失敗了，所以，你的太上忘情之道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