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帝都。
在這個世界,帝都有著特別的含義。或者也可以說,“帝國”有著特別的含義。而這特別之處,就在於一句話——
無聖域者不成其國。
無聖之國,只能稱家,不能稱國。
這是這方大陸自古以來的傳統,也是規矩。
但如果一個帝國的聖域者承繼不上,也就是這等層次的力量傳承出現了斷層,又該怎麼辦呢?
這種情況雖然較少出現,但不是沒有。而當出現了這種情況,那也就意味著,帝國將自動降格,成為“公國”。這個公國可不是指大公之國,而是“公共之國”。
何謂公共之國?
在某童鞋前世的世界,華夏古時有一句話,用在此處那是再精當不過,那就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至於怎麼個共逐,反正不外乎外聯內合。總之就是各大小家族各展其謀,看誰能搶到盤子。而當搶到盤子後,不管用什麼手段,懷柔也好,鐵血也好,總之就是肅清了境內勢力之後,這個國家就擺脫了公國的身份,成為“屬國”。
名義上隸屬於某一帝國之屬國。
這是基本情況,也是總體變化模式。
但是具體到現實中,情況很複雜。這其實不用多說,權力與勢力的競奪,向來波譎雲詭。千奇百怪,什麼樣的情況都有可能會出現,正所謂,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且不往遠說了。
而說了這麼多,也只是為了強調一點,那就是,在這一方世界,當“帝都”這個詞閃現的時候,它的焦點,不是帝王家室秘史。也不是王子公主情事,更不是什麼喵星人集體在街頭裸奔,而只是一個,也永遠只有一個——
聖域者!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帝國,帝國的任何一名修者,提及、想及帝都的時候,腦海裡第一個閃現的,永永遠遠的都是。“大能者!”
此時,毛裡球斯國的帝都某處,就有兩名大能者對坐。
具體地說,是一名大能者與一名準大能者。
此時的紅石鎮有個人叫沙迦,沙迦有個老師叫葉尼。葉尼,就是這位準大能者。而坐在其對面的,是這位準大能者也要稱上一聲“大人”的人。
兩人的神情及神態都很平和,看起來,和街頭的普通老頭沒有多大差別。
而若在兩人中比起來,其中一個明顯更加平和些。而另一個,雖大體平和,但是其身周,卻隱隱地震盪著一種莫名的波動,波動中,四色光華,不時倏閃即逝。
那光華,如雨,如霧,如露。如電。
此時,如果有其他魔法師在場,甚至只是在附近的話,不論其為魔法學徒。還是法師,甚或是大法師,都會非常驚恐以至於驚悸地發現,當那光華閃現的時候,他們的一切元素感應,都會被無聲無息地完全剝奪。
“葉尼。才二十年沒有見,你就也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平和老者對著那個不那麼平和的老者,也即葉尼,說道。
“如果沒有大人,我是無法走到這一步的。”葉尼說道,沒有起身躬謝,也沒有在坐拱手,只是平平和和地說著。
對走到某些高度的人來說,許多表現,都早已不必形之於外。
“不過,這麼快地就要跨出那一步,卻是我也沒有想到的事,這倒不是大人所料不準。”頓了頓後,葉尼這次是略帶著一絲微笑地說道。
“是啊,那個小傢伙的出現,是誰也沒想到的事。”平和老者當然知道葉尼所指為何,於是話題自然流轉,“不止我們沒有想到,他們也是絕對沒有想到的。”
這個“他們”,葉尼當然同樣知道所指為何。
以前他不知道,又或者知道了些但不太能肯定,但當對面的這位大人出了一次手之後,有些東西,就可以確定下來了。再說了,這塊大地之上,又有誰能值得對面這位大人鄭重其事地稱上一句“他們”?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是一種心靈境界。行到水雲俱窮處,坐看日月在青天,卻是一種現實的登臨高度。
水雲散去天分明,天有三物日月星。
如果現在的他是一枚星子的話,對面的大人便是月,而那個“他們”,便是日。
星子不論日月事,葉尼謹慎地對關於“他們”的話題保持著沉默,於是自然掠過:“我的機會,比大人您當初的機會好,我那弟子的機會,卻是比我這個老師的機會,又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