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傅亦深整個人的身體都緊繃起來。

許久以來，他不是沒有察覺到，舒顏有事情瞞著他，只是，出於對舒顏的尊重，害怕舒顏反感，他只能從細枝末節去查，不敢主動的詢問舒顏。

如今，看到舒顏躺在他的懷中，細長卷曲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密密的陰影，他的心中，也一下子緊張起來。

“方擇栩和舒悅她們早就暗中苟且多年了，是我這些年被他們矇蔽，才做錯了這麼多事情，傷害了你和孩子。”舒顏低著頭，說話的聲音都越來越小。

是她錯了，而面對被自己傷害最深的那個人認錯，是最難的事情。

她害怕，看到傅亦深失望的眼神，更害怕傅亦深因此受傷。

“所以——你真的是因為發現了他們的事情，所以才回心轉意的，是嗎？”傅亦深吞吐的艱難，一字一句出口，都彷彿在拿刀子割他的心。

之前他叫人去調查的時候，查到這樣的結果，傅亦深就猜到了舒顏轉變的原因，但是如今聽到她這樣說，還是忍不住心底抽痛。

看著傅亦深變得複雜的眼神，舒顏眉頭緊蹙，她猜得到這樣的話會讓他產生什麼樣的誤會，她想要撲到他懷裡，跟他解釋，但是心裡又十分清楚此時任何的解釋都是那麼的無力。

她不敢。

她藏在被子下面的手緊緊地攥住，掐的自己生疼，卻不敢靠近傅亦深的身邊。

明明兩個人靠得這麼緊，舒顏卻覺得渾身冰涼。

傅亦深抬頭，撞上她有些慌張的水盈盈的眸子。

心中一痛，他重重的將舒顏抱在懷中。

“他們竟敢這樣傷害你！”傅亦深咬緊了牙關，那咬牙切齒的樣子讓人心口發寒。

這是他捧在手掌心的人兒啊！

沒有人比他更知道，之前舒顏有多喜歡方擇栩。

他的心肝兒這麼喜歡的人，竟然聯合她最信賴的妹妹這樣欺負她。

天知道，舒舒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有多難過。

之前他一直困在自己的情緒裡，竟然都沒有發現，舒顏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想到這裡，他抱著舒顏的手更緊，近乎要將人勒入骨血中。

舒顏聽到傅亦深的聲音一愣。

她猛然抬起頭，對上傅亦深疼惜的眼神。

“舒舒，對不起。”他將人緊緊的擁入懷中，他如星子般明亮的眸子裡，愧疚快要氾濫成災了。

“你——在跟我道歉？”舒顏呆呆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好久才反應過來，“你在心疼我。”

傅亦深覺得眼角溼溼的，“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這麼難過，舒舒，對不起。”

強撐著沒有留下來的眼淚就那麼一秒破功了。

舒顏哭了起來，哭的撕心裂肺，彷彿要將重生以來受的委屈都哭出來。

看到舒顏哭的這樣傷心，傅亦深心疼之餘，心中對於方擇栩和舒悅的殺意更重。

察覺到傅亦深周身冰冷的溫度，舒顏連忙抬起頭來，“深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傅亦深回過頭，看向舒顏的眼神柔和了很多，甚至輕輕的給她擦掉了眼角的淚珠。

“這些事情，我想親自了結。”舒顏說著，眉眼中也呈現出傅亦深沒有見過的狠厲。

前世今生的仇恨，她不可能就那麼輕易的饒過去。

想他們死，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