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之時,無數外銷瓷器,在被商人們運到了東南亞後,除部分在本地銷售外,還有相當一部分產品,由東印度公司運到歐洲。
在17世紀90年代,據巴達維亞的荷蘭商人說,每年運到此地的200萬件瓷器。
其中有120萬件,供應當地市場,另外80萬件,透過東印度公司及私人運到歐洲。
可以想見,如果“碗礁一號”一路順風,將會有將近一半的瓷器,由荷蘭東印度公司運到荷蘭。
《控衛在此》
如果順利運到,也許現在我們將會在荷蘭,見到這些景鎮瓷器的身影。
浩瀚的大海,吞沒過往的船隻是多麼的殘忍和無情,我們為此感嘆人類的渺小;
浩瀚的大海,守護懷抱中的寶物,卻又那麼溫柔和多情。
出水的瓷器嶄新光亮,猶如一位沉睡的美人剛剛甦醒,讓我們驚歎它的美麗和瑰奇。
水下沉船的打撈,不在於沉船上的財富,而在於沉船可以還原歷史,在於沉船上器物的歷史價值和文化價值。
沉船和沉船上的器物,可以相互印證它們所處的時代資訊。
憑著沉船上陶瓷的器型、紋飾,特別是陶瓷上的款識,也很容易判定沉船的年代。
因此,每一艘沉船出水的瓷器,都可以為研究“海上絲綢之路”,提供了第一手實物左證。
它也在悄悄地告訴研究陶瓷史、對外貿易史。
“海上絲綢之路”的專家學者,透過這些發現,就可以知道,海底有無數的寶藏和謎團,正等待著有志於探索和研究的人們。
這一次發掘海底沉船,特別是發現了這麼多精美的瓷器,陳文哲感覺自己得到了昇華。
可惜,這次的沉船被破壞的太過嚴重,要不然整體打撈上來,放在博物館中,肯定很有成就感。
看著船艙之內的船體殘骸,由於船體掩埋於灰黑淤泥中,還被破壞嚴重,他打撈一些重要部位的時候,難免再次破壞船體。
那艘船,大致為東西向,自甲板以上部分和桅、舵、帆、錠等均已不存。
船內有十五道隔艙板,將船分為十五個艙。
其中東八艙和西五艙隔艙板,全被破壞僅存痕跡。
船殼板僅一層船板,船體用材主要為杉木、樟木等。
所以陳文哲得到的最多的還是部分船板,至於出水瓷器,是全部散佈在船體表面及周圍的泥沙中挖出來的。
大部分較完整地遺留在沉船的周圍,有的還排列整齊,保持著沉沒前的狀態。
這次瓷器用大木箱封閉儲存,內部還有用作墊具的穀殼。
此外,還發現一小段棕繩,推測是用來捆紮瓷器的。
就是用了種種方法保護,才能存留下那麼多完整的瓷器。
拿著手中一件康熙翠毛藍刀馬旦人物罐,陳文哲有點感慨。
這一件瓷器,按照製作工藝判斷,是清康熙中期所制。
不過,他手邊的另外一些瓷器,卻明顯為清康熙早期的。
這些精品瓷器,肯定要挑選一下首先處理。
碗放在一起,瓶子放在一起,盤子又是一個種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