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系統的銅器鑄造技術都非常高超,有著十分精美的紋樣,尤其是銘文。
商系統的青銅器主要有兩種銘文,一是用來表示族屬的族徽文字,二是用天干來表示的日名。
這一片墓地出土的青銅器中,共有十多種族徽文字。
其中“戶”出現最多,共有三件,故發掘者認為墓主即為戶氏。
當然,此說也不確定。
這兩座墓葬中出土的族徽文字種類過多,張懋鎔先生曾提出周人不用日名、族徽,故以其確定墓主身份似有不妥。
周系統的銅器鑄造比較粗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簋。
西周的簋器底很薄,紋樣模糊,與商代銅器完全不同,具有很高的辨識度。
此外,3號墓中還出土了鑾鈴、當盧等車馬器。
而這些都是在西周時期才開始出現的,當屬周系統銅器。
此外,這兩個墓葬中均隨葬有一個高領袋足鬲,這是典型的姜炎文化因素。
關於這片墓地的年代和族屬問題,其年代為西周初年,墓主應為當時的姜戎首領。
在此基礎上,還有兩個關鍵問題。
在商周考古的報告中常有商周之際、商末周初、商代晚期、西周早期等年代表述,是由於商周交替的界限難以判別導致的。
就文獻記載來說,商周交替的標誌,是武王滅商這一歷史事件。
但這個分界點,透過考古學是很難確定的。
因為王朝更替是一個瞬時的歷史事件,而考古學文化卻無法在短時間內發生明顯變化。
這片墓地的年代,就處在這樣一個時間節點上。
因此僅靠墓葬出土的考古材料,是無法確定其具體年代的。
考古學的年代問題,分為器物的年代、遺蹟單位的年代,以及考古學文化的年代三個方面。
所以,千萬不能簡單地從器物的年代,來判斷遺址單位乃至整個考古學文化的年代。
要解決這片墓地的年代問題,必須結合考古材料和文獻兩條線索。
這一點要先從陶器入手,先前看到那件陶壎的時候,陳文哲就知道,這一片古墓之中,肯定出土過大批陶器。
也不知道是攤主的先人們不重視陶器,或者是百年下來都處理了,反正他是沒有在照片之中看到多少。
當然,一些好的東西,就算是陶器,也會被重視,所以影集之中或多或少的有幾件陶器。
這一點跟唐宋之後的情況不同,唐宋之前的瓷器都不太行,陶器又太容易壞,不容易儲存。
所以,唐宋之前的陶瓷作品,留存到現在的比較少。
當然,這是相比後世瓷器來說的。
所以,影集之中一些特殊的器型,還是有的。
比如之前的陶壎,還有一些陶製的鬲、鼎、簋等等。
除此之外最多的反而是製作青銅器使用的陶範,這些東西堆積在一起,也被髮掘了出來。
陳文哲翻出一件出土的高領袋足鬲,就是袋足鬲譜系中最晚出現的一類。
其在關中地區有著大量分佈,從寶雞到長安一帶,存在若干墓例。
如鳳翔南指揮西村M42、岐山賀家M1、長安豐西毛紡廠M1等。
這些墓葬均帶有壁龕和周系統的乳釘紋簋,年代集中在商代後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