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之中,一處山明水秀之處,正有四個男女老少在一座涼亭內品茗閒談。
一個面如滿月,雍容爾雅的中年男子端起身前的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放在鼻翼下輕輕一嗅,然後一飲而盡。
然後說道:“如今修行界的律法也定的差不多了吧?”
雖是疑問的語句,但語氣中卻透著肯定。
“部長,主體已經定下來了,剩下的細節只待日後一一填充。”一個穿著一絲不苟,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老太太,抱著一本記事本恭敬的回道。
“那就儘早細化,儘早執行吧。”部長放下茶杯,輕聲說道。
沒等老太太應下,一名外貌年僅十餘歲,但語氣卻老氣橫秋的少年,就憤憤的說道:“要我說,這定的什麼破法律?
咱們不能將罪犯誅除以正視聽不說,還得找地方關起來。
最可氣的竟然說什麼讓那些心有悔念之人去做善事,還什麼因果孽緣。
如此受害者有冤不得伸,這讓咱們還有何顏面說什麼守護民眾安全?”
“老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今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外邊可是有不少國家已經徹底淪為了鬼蜮。
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世上的罪孽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多。”最後一名儀態端莊的中年女子輕搖手中羽扇說道。
“若是再肆意的將這些妖魔身上的罪孽流散出去的話,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人要遭災。
如今受害的人已成定局,不可避免,咱們不能再讓這些罪孽流毒他人了。
你也是帶過兵打過仗的,應當知道,哪有打起仗來還要顧忌死不死人,死的冤不冤枉的。
只有勝利了,才能讓他們的死不白死。
如今咱們這就是在打仗,只有打贏了,咱們才有資格去為那些受害者伸冤。
否則的話,就只能製造更多的悲劇。”
“老子當然明白。”少年樣貌的老許仍舊怒氣衝衝的說道:“只是心裡憋屈。
但凡咱們面對的不是什麼狗屁天地規則,而是個敵人,老子立馬提著百萬精兵,一把將他蕩平了。”
“心裡憋屈,那就加把勁,儘快的推進計劃才能將將天治化作人治。”部長看了他一眼後說道。
“放心吧,部長,一直沒敢耽誤,畢天河已經進入那個秘境了。”老許點點頭,“接下來就看看他能不能獲得禹皇的認可,帶來鑄九鼎和立九州結界的法門了。”
“畢天河是你帶出來的,又是第一個證得長生不死的地仙。
最主要的是,他對於國家和民族的愛,足以值得我們信任。
我也相信他能完成任務。”部長點了點頭。
“如今咱們的能做的,就是將那些妖魔身上的罪孽能消除的就儘量消除,那些不配合的就先關押起來,等候天誅。
天地有因果,善惡有承負,這是天定的公道。
然而這個規則卻不符合咱們的認知,因此咱們要將它變成符合我們認知的模樣。”
中年男子不怒自威,話語間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意。
“是!”老太太、少年老許、羽扇婦人三人聞言頓時齊聲應道。
部長微微頷首,收斂氣勢,提起茶壺凌空倒出一汪茶水,道:“這世界就像一個大池塘,如今別的地方都已經開始化作了一汪黑水。
想要不被其同化,咱們就要不斷的引來清水,然後再將自身的汙垢集中到一處,保證自身的清潔。”
隨著他的訴說,那一汪茶水有的地方開始變黑。
而其中一泓清亮的地方,但凡有髒東西就被收集起來,歸到一處。
然後隨著新的茶水的注入,而變得比別處都要清澈一些。
“只是這麼一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整個塘子都黑了咱們也不能倖免。
現在咱們是沒精力去管其他的地方黑不黑,只能先築下一道堤壩將咱們自己保護起來了。”
當那一汪茶水都開始變黑的時候,那一泓清亮哪怕不斷有清水注入也開始變得岌岌可危。
忽的清亮處有九個光點亮起,撐起一個琉璃罩將這一泓清亮處罩住,免受外面的黑水侵蝕。
部長看著九個光點和琉璃罩,輕聲說道:“畢天河帶來的九鼎和九州結界,就是咱們的堤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