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人?
捧張芸雷?
這人自己認識呀,還是十來歲小孩時就認識。
如今才剛剛回來,這就捧了?
往哪兒捧,臭腳麼?
場中老手,心中琢磨的是一方面,表情做派又是另一方面。
主持人一攔,李青便一臉微笑的,跟著小師叔往回走。
臺下的觀眾,大部分意猶未盡,依然在鼓掌。
少部分已經屁股離了椅子,收拾東西準備離場。
誰料,東西收拾完,發現演員竟然又折了回來。
什麼情況?
返場?
甭管幹什麼,有的瞧自然得瞧,轉眼紛紛回座,同時繼續送上掌聲。
確實,按往常的習慣,園子裡的常規演出,一般都不返場。
下午場結束,倆小時後就是晚場,還得提前放觀眾入場。
一個多小時,時間太緊,怕收拾不完。
晚場結束,散場時天兒又太晚。
好吧,歸根結底,天天這麼幹,演員受不了。
當然,胡炎此刻返場,也沒什麼不妥。
剛才如雷般的掌聲,早夠了返場的動靜。
面子、裡子不但沒掉在地上,說不定還能落個“敬愛衣食父母”的好名聲。
最關鍵的是,打鐵要趁熱。
你小子早上敢開嗓,下午師爺就敢帶你飛。
飛快飛慢先不論,反正就得飛,飛起來再說。
轉眼,倆人回到場中站定。
李青心中沒底,壓根沒摸清小師叔的路數,但臉上絲毫看不出半點異樣。
不過,表面不露怯就夠,胡炎不需要他做什麼。
等動靜稍小,他朝臺下點頭道:“謝謝大家這麼熱情的掌聲,聽得我很上頭,跟喝了假酒似的。”
“喝真酒才上頭。”李青順茬才捧道。
胡炎點頭道:“對,李老師很懂這個,他好假酒。”
“嚯,我好喝假酒呀?”李青瞪著眼睛道。
“嗯,這不上回,你去外地演出,人家主辦方很熱情,你剛下飛機,就拉去高檔酒店吃飯。到了酒店,弄個大包廂,好傢伙,點滿滿一桌子好菜。”
“那是人家客氣。”
胡炎拿捏腔調道:“有菜無酒不成席,世上無色路人稀,無氣人生難有志,無名無利被人欺。招待貴賓,有菜無酒不行,得上酒,上好酒。”
“少喝點,後頭還演出呢。”
“對呀,可是人家這麼熱情,你也不好拂了主辦方的面子,萬一回頭演完不打錢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