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即便保安各種加強防禦,但亂七八糟的媒體記者,依然湧進來不少,然後四處採訪。
小區的保安和業主都被煩得不行,已經發生過好幾起衝突事件。
比如,《燕華時報》的記者,和他帶的實習生就都被打了,直到派出所警察到場帶人才消停。
估計等這事兒過去,其中的案件量、投訴量一清算,附近派出所民警的獎金也得被扣個精光。
哥倆出門,屋裡就剩下郭德剛、於慊和胡炎三人。
於慊看著郭德剛,勸道:“你得休息呀,你要是一倒,這買賣可就真的沒了。”
“師哥,我知道,可是真的睡不著,今天連人報的訊息出來,這回可真是把我往死裡逼吶!唉!”
一聲長嘆,郭德剛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好像渾身已經沒了力氣。
“事情肯定是有轉機的!”
胡炎突然一句話,讓郭德剛和於慊都看向了他。
郭德剛試探道:“師叔,您是說這事兒有辦法?”
“嗯!”
胡炎點頭:“雖然都是人民報點名,但我們跟別人不一樣,人家是板上訂釘的事實,我們這回裡面的彎彎繞那可多了去了,媒體都習慣了把觀眾當傻子忽悠,但今時不同往日,明白人也越來越多了。”
“我們現在就等一個機會,只要有人挑頭出來說話,那後面跟著支援的聲音,便誰都壓不住。”
胡炎想到了什麼,還意味深長的笑道:“這事兒的結果,也許會超出所有人的意料,現在誰又說得清呢?”
後面的話,倆老頭無感,但前面的分析,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是了,現在資訊這麼發達,全國那麼多人,難道真的就沒一個人出聲支援嗎?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師叔,依您的意思,我們現在該如何?”於慊問道。
胡炎輕聲道:“我們別頂著,郭老師這邊應該已經收到了拆護欄的通知吧?”
“收到了,就在您二位進門的前腳跟,是雷子代簽的。”郭德剛點頭,貌似也沒發現小師叔是怎麼這麼快知道的訊息。
“好,那我們就別頂著,護欄該拆就拆,園子裡的消防該整改就整改,人家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先把這理兒給佔穩嘍。”
胡炎又道:“包括班子裡的演員,也別閒在家裡唉聲嘆氣,趁著這個工夫,讓幾個隊長帶著人出去演出。”
“演出?上哪兒演出?”
“敬老院,孤兒院,學校,哪裡有機會就奔哪裡去,公益演出,我們不收費。”
“您這是要炒作?”
“也算是吧,我們這次之所以毫無還手之力,其實還是咱自己的社會影響不夠大。而且咱是江湖手藝人,本該有一份仁義心腸,做些公益也算是本分的事情。”
“如果打這個起頭,以後當成班子裡的傳統,年年做,長期做,讓後面的小輩們看著心裡也不會那麼飄,這是有好處的。”
胡炎一提這個,郭德剛心裡更有感觸了:“唉,是呀,如今班子里人不少,但心卻都是散的。”
“所以郭老師,說句出格的話,我覺得您借這次事情,也正好把一些心思不穩的人,該清便清了吧,不然都是地雷,時不時炸一兩個,那就太影響長期的發展了。”胡炎又補了一句。
於慊也點頭道:“德剛,師叔這話我愛聽,我也認為是這個理兒。”
郭德剛聽完,沒有說話,反倒拉開抽屜,從裡拿出一份寫滿名字的紙,遞給二人。
“師叔,師哥,您二位瞧瞧,上面都是這幾天鬧著要走的人。”
於慊大致一掃,意外道:“這麼多,得有二十多個吧?”
“是啊,有些已經走了。”
郭德剛神色很是落寞:“算了,您二位說得在理兒,他們想走就走吧。”
有了這句話,胡炎心裡頓時有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