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祺繼續說道:“那麼,又是什麼事情需要我親自點頭才可以的?”
鍾離看了一眼王祺說道:“王爺,實不相瞞,我這次來高麗是想從王爺手中購買一些兵器裝備?”
王祺聞聽猛的站立起來,驚道:“你要從我高麗買兵器?你想造反不成?”
王祺好像覺得自己說的聲音太大了,連忙看向四周;看到遠處的侍衛和內監毫無動靜才略微放心。
王祺低聲喝道:“你來高麗買兵器,還找到我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洪彥博在旁說道:“主上不要驚慌,這件事情就我們四人知道!”
王祺朝洪彥博喝道:“洪王爺不知道這是死罪嗎?竟然還敢帶著他們來找我?”
洪彥博躬身施禮道:“主上,歷來造反都是死罪,但這個死罪是對朝廷來說的還是對我高麗來說的呢,還請主上明鑑。”
洪彥博的一番話,讓王祺慢慢安靜下來,臉色沉重的坐在亭子裡沉默不語。
其他人見王祺陷入思索,坐在一旁安靜的等著王祺最後的決定。
過了半晌,王祺從思索中醒過來,眼睛掃了掃三人,沉聲說道:“茲事體大,我不能立刻答你們,還要認真考慮才是。況且高麗情勢複雜。。。。”
鍾離抱拳說道:“這是自然,王爺也不用著急,今日和洪王爺進宮就是來拜見一下王爺,原因就是自大都一別久未相見,我鍾離趁來高麗的時機來拜見王爺的。若是不便王爺仍稱呼我何四便是,我在高麗這段時間也保持低調行事,容貌也稍作做一些調整。絕不給王爺增加麻煩。”
王祺剛要說話,只見有人從花門慌張的跑進園內,在周圍警備的侍衛見到有人接近警戒圈,紛紛從腰間抽出兵器戒備,同時外層的侍衛攔住來人,禁止其靠近亭子。
來人不知道給外層侍衛說了什麼,侍衛聽完以後臉色慌張的朝亭子這邊跑來,侍衛跑到一個侍衛頭領的人面前,湊在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侍衛首領聞聽也是大驚失色,連忙進走幾步告知王祺的內監。
內監聽完,腳下一軟就要癱倒在地,身體被侍衛首領攙扶起來,臉色焦急的說了幾句,然後放開內監的胳膊。
內監穩了穩身形,轉頭向亭子跑來,鍾離發現內監跑路的樣子明顯是腿在發軟,好幾次都自己差點把自己絆倒在地。
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內監跑的氣喘吁吁,等內監來到亭子旁,嘴裡磕磕巴巴的說道:“主上,主上,大事不好了,判三司事趙日新造反啦!”
王祺聞聽嚇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己剛剛跟鍾離等人說道造反,立刻就聽到有人造反了,王祺深深懷疑的自己的嘴巴是不是亂說話應驗了。
洪彥博聽此也是驚得呆呆發愣,鍾離和張士誠不懂高麗語,不知道剛才內監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從王祺和洪彥博的反應上來看,知道是發生了大事了,不然也不至於讓二人這樣大驚失色。
鍾離在旁朝洪彥博問道:“王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洪彥博一驚,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拉住鍾離的手說道:“跟著我去大都,哦,也就是你也認識的趙日新造反叛亂了。”
鍾離和張士誠聞聽也是大吃一驚,隨後鍾離很快冷靜下來,連忙問道:‘王爺,既然已經知道趙日新造反,應該如何應對?”
洪彥博聞聽知道了鍾離的意思,連忙對王祺說道:“主上,主上!”
王祺從驚嚇中醒過來,一把來住洪彥博的胳膊說道:“表兄,這該如何是好,這該如何是好,趕緊拿個主意啊。”
洪彥博連忙說道:“還請主上下令趕緊封鎖王宮,加派親衛警備,通知公主管理好後宮事宜,傳令王宮各部司各安其命,不要慌亂。”
王祺邊聽邊點頭,叫內監過來,一連下達了幾道命令,內監急忙帶著人去各處傳令。
已經不能在這裡再待著了,在侍衛的護送下,四人趕回落月臺。
王祺剛剛進到殿內,各種請命的人絡繹不絕的趕過來,這時候王祺從最初的驚慌失措中逐漸穩定下來,沉著的一一下達指令,慌亂的場面逐漸穩定了下來。
洪彥博帶著鍾離和張士誠在落月臺的一間房屋歇息,資訊不斷的從外面傳來向王祺彙報,洪彥博也從彙報中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緣由。
洪彥博低聲對鍾離和張士誠說道:“剛才報信的人說,判三司事趙日新以清君側的名頭殺了奇轅,哦,這個奇轅是當今國舅,奇皇后的哥哥。現在趙日新佔了開京,扣押了很多大臣還有他們的家眷,圍困了王宮。”
洪彥博幾句話交代了趙日新反叛的緣由,現在叛軍的情況以及王宮以及大臣們的情況。
鍾離問道:“王爺,趙日新想幹什麼,他不會想自己坐高麗的王吧!”
洪彥博搖搖頭說道:“這個不可能,高麗王不僅僅需要朝廷的任命,還要是高麗的王族才行。他一個人潛邸的奴才,如果不是主上,哪有他的今天!還想企圖做主上,那是痴心妄想!”
鍾離問道:“既然如此,那他趙日新又為了什麼?這個趙日新殺國舅是什麼目的?是想自絕於朝廷嗎?”
洪彥博搖搖頭說道:“這個他的目的還不清楚,但奇轅擔任的是東行中書省平章政事,是高麗的最高軍事行政官員,我想趙日新殺了奇轅估計是阻止朝廷的兵馬行動,他好用自己的人馬來控制開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