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風的作用下,回去的時間比去高麗的時間節省了很多,在海上漂了七八天,這一日船管事過來敲門,見到鍾離後面無表情的說道:“明日船就要到長江口!按照預先安排,一應事務還請您早先準備!”說完施禮後退出房門。
鍾離連感謝的機會都沒有,不由的苦笑搖了搖頭,邁出房門去找張士誠。
來到張士誠的房間,鍾離說道:“張大哥,船管事剛才來說,明日船就會到長江口附近,接應咱們的船隻就靠你了!”
張士誠答道:“放心吧!走之前我讓我弟弟都安排好了!在長江口外有一個小島,到時候我們先把東西藏在上面,等漕船過來的時候,再重新裝運!”
鍾離又找到船管事,把張士誠的話告訴了他,船管事點頭表示知道後,就轉身離開了。
第二日,大船開始靠近長江口的海岸,附近的船隻逐漸多了起來,距離長江口還有二十餘里的時候,一艘掛著張字副帆的船出現在海面上。
張士誠見此,急忙告訴鍾離,讓高麗的船停下來,鍾離知道已經到地方了,急忙告訴船管事停船,一番忙碌後,兩艘高麗的大船落帆下來停在海面上。
過了一段時間,在高麗大船的下面靠近了十來艘小船,每個小船上只有兩個乘船的,張士誠剛要招呼他們上船搬運東西,卻被船管事制止了。
船管事說道:“王爺交代了,到長江口之前的事情歸我們負責,過了長江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現在船還沒到長江口,搬運是我們的事情,你不要管!”
說完,船管事招呼船上的船工從船艙裡把兵器裝備搬運出來,用繩索送到小船上。哪怕是兩艘船同時進行,等交割完畢天色已經接近中午時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船管事請鍾離和張士誠下船,他帶著船繼續朝長江口駛去。
十來艘小船載著兵器和鍾離張士誠直奔那座不知名的小島。
來到小島,眾人七手八腳的把東西搬運到島上,小島不大,方圓不過一公里左右,島上樹木茂盛,藏一些東西倒是很方便。
眾人安置好兵器裝備,張士誠招呼眾人坐下,張士誠說道:“拋開我親兄弟張士德,剩下的十八位都是我張士誠知交很多年的兄弟,此事我開始沒告訴大家,現在事情已經辦成一多半,可以實話告訴眾位了。”
張士誠頓了頓,掃視了一下各位兄弟,繼續說道;“我這次是去高麗是為了買兵器,目的很簡單,要是那些人逼迫我們無法活下去,這些兵器就是給我們傍身用的。我旁邊的這位兄弟,我們一同去的,這次能得到兵器還多虧了他;所以我們的兵器到這裡基本上算是到家了,我這位兄弟要去的地方還有些距離,我們得幫幫忙把我這位兄弟的東西幫著送到地方。叫啥來著,哦,對,雙淮村,洪澤湖的西邊。”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道:“大哥你說算,你說就是了兄弟們到時候把東西送到位置就是。”
張士誠點頭說道:“現在兄弟們回去,把漕船使出來,來的時候儘量找我們信得過的兄弟,先把我兄弟的東西送過去,回來的時候捎帶著我們的。這些日子我和我兄弟就住在島上等著你們。”
眾人答應一聲,馬上動身走向停靠在島邊的船上朝北方駛去。
兩人在島上百無聊賴的過了幾日,這天裝著鹽的漕船終於出現在海面上,眾人把鍾離的那部分裝到船上,準備妥當後開始重新揚帆駛向長江口直奔內陸。
船隊剛到長江口,衙門巡檢的船示意船隊停下檢查,正在船上的鐘離問道:“張大哥,我們的船上掛著朝廷漕運船隻的旗幟,怎麼還要查我們?”
張士誠說道:“兄弟放心,這一路上的巡檢我們都熟悉,他們只不過例行檢查罷了,或者想卡點油而已。”
正在說話間,巡檢的船靠近船隊,張士誠站在船上對著巡檢的船隻高聲說道:“夏巡檢可在船上?”
只聽船上有人說道:“哈哈,原來是張兄弟,好久不見了,最近忙什麼呢?”
張士誠答道:“怎麼?夏大哥不叫兄弟上船喝兩杯嗎?”
夏巡檢說道:“別逗了兄弟,朝廷律令在,我讓你上船那就是腦袋不想要了。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們可是好久沒喝了,什麼時候能再聚聚啊!”
張士誠答道:“夏巡檢,天地良心啊,做兄弟的什麼時候不是隨時聽候召見的。是您貴人事忙,想見您一面難如登天啊!”
夏巡檢坐在船頭的椅子上嘎嘎的笑著,說道:“滾你孃的蛋,老子啥時候有這麼大面子了,剛才還問你這些日子沒見了,還說老子不好見。”
張士誠答道:“我哪能敢不給夏巡檢的面子,是我老張生來勞碌命,前些日子伺候鹽運使,這才沒有走船。”
夏巡檢聞聽嚇了一哆嗦,說道:“吆喝,還是你老兄面子大啊,我等相見一面鹽運使都沒機會,你這能巴巴的為鹽運使做事,真是沒天理啊!”
張士誠答道:“少坐著說話不腰疼,咱們換換如何!”
夏巡檢嘎嘎笑道:“怎麼滴,聽你話的意思還不滿意啊!我要是有這機會,我家祖墳就是燒高香了!”
張士誠怒笑道:“少來吧,您查不查,不查我得趕緊趕路了,回來以後再請老哥喝花酒!”
夏巡檢說道:“滾蛋吧!你說的啊,我記住了,等你回來我們再聚,飄香樓的小娘子實在給勁,哈哈哈哈。。。。。。”
一番插科打諢後,張士誠招呼船隊繼續西行。
船上,鍾離問道:“張大哥,夏巡檢怎麼不查?”
張士誠答道:“嚴格來說,他們沒有權利查漕船的,只是現在各衙門都不想放過雁過拔毛的機會,都想在這上面插一手。”
鍾離問道:“那真正面臨的衙門歸口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