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只是初入社會,沒經驗,確實很優秀,她也不覺得什麼。可這兒一路下來,她剛剛起來的好心情一下子又敗壞光了。
一個公司員工多數質疑的女員工,卻被他破格重用,若說其中沒有點什麼貓膩,她都不信了。
站在一角,時不時地還會又員工路過,連門口等電梯的,話題居然也全是那個女人。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總裁怎麼對她那麼關照?她那種資歷,在秘書室整理檔案都不夠格,聽說她居然可以進出總裁辦公室?總裁不是結婚了嗎?聽說,對他太太挺好的啊!該不會…是個小的吧!”
“你以為呢?裝的唄,不先安內,怎麼攘外?家裡紅旗不倒,外面的才能才能飄得更好!這種事,心照不宣就得了…傳到總裁耳朵裡,我們怕是要遭殃了…誰家的貓不偷腥?可能總裁就喜歡這種剛畢業、沒心眼、又年輕又好玩的呢?以前沒碰上也說不定…”
“她還是…積了多少德啊!陪總裁睡兩個午覺…這輩子都不用工作了…”
“咯咯…小聲點,小聲點…”
“又沒人,這種事,誰還去跟老闆打小報告?!”
…
這一路下來,不過十幾分鍾,千悅的心裡卻已經被攪起了驚濤駭浪。
若是她一個人覺得不對勁,她可以說自己在乎他、小心眼了,現在,公司這麼多人全在嘀咕這件事,她若還是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她的確是該去看醫生了。
所以,等她再看到殷以霆的時候,已經完全開心不起來了。
***
兩人去了一間很高檔優雅的西餐廳,殷以霆還特意定了包房,想要兩個人可以安安靜靜、無人打擾地吃頓飯。
可切著牛排,喝著咖啡,千悅都是味同嚼蠟。
也看出來,殷以霆道:“怎麼了?心情還不好?”
看著她跟牛排有仇似的,牛排都快切爛了,殷以霆分好自己盤中的,換給了她。心裡還有些納悶;
怎麼一陣一陣的,突然又陰天了?不會正好要趕上大姨媽了吧!想想日期,好像差遠了。
他開了頭,千悅也不矯情,直接道:
“老公,那個秘書,長得太好看了!我不喜歡!你把她開了吧!”
放下刀叉,殷以霆以為她只是不高興,鬧脾氣,轉而道:
“千悅!她只是一個實習秘書,我跟她沒什麼…當然,是我老婆最好看,別鬧,恩?”
“既然只是個實習秘書,你為什麼就不能換一個?”
每次都說她‘鬧’,窩火至極,千悅當即就把刀叉摔了下來。
“千悅!這是幹什麼?她是個很可憐的女人,找個工作,也不容易…我跟她不熟,又沒什麼!別耍小孩子脾氣!不許胡鬧!”
殷以霆的口氣認真冷冽了幾分,千悅越發火大,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
“不想開就不開!幹嘛找這麼多理由?還說我胡鬧?她很可憐,她需要工作,她不容易,她很重要!我華千悅就是後媽養的,大街上撿的!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回報,什麼都不該需要!我胡鬧,我不懂事!”
氣沖沖地吼完,抓起桌上的皮包,千悅起身,大步往門口走去。
沒想到她努力了大半年,做了這麼多,在他心裡,連一個‘不熟’‘沒什麼’的‘實習秘書’都比不上!
她是胡鬧嗎?
他的秘書室男、女秘書好幾個,他就缺這一個嗎?她讓他把女秘書全開了嗎?他的公司,高階白領、高挑靚麗的美女那麼多,她有讓他全開了嗎?
她為他做了這麼多,幾度受傷,一味付出,如果半年多的努力,在他心裡什麼都還不是,連個陌生人都比不上,那她還堅持什麼,她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她再賤,也不會認人肆意踐踏她的感情!不會明知道沒有結果,還去傻傻地捧著一顆真心去給人糟蹋,再被人狠狠在心窩上捅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