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頭,猛然對上千悅的身影,秦秀也愣了一下,轉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便端著餐盤離開了。
嗓子眼跟吞了個什麼似的,上不去下不來,千悅一陣很不舒服,心裡也像是有兩種強大的聲音在打架。
一種在心頭不停催眠:‘她做普通服務員,只是來工作的!別想太多,不要大驚小怪,真有問題,怎麼會這麼光明正大?別再為這個破壞兩人的感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另一種卻是在心底吶喊:‘她不是個普通的陌生人,她跟他的初戀長得一樣!他不是單純的善意,單純的憐惜,萬一兩人日久生情呢?你就不怕他移情別戀嗎?他的初戀,他分明就不能忘情!死人是不能挖出來,這個活生生的人卻可以取代…’
目送秦秀的身影離開,千悅的腦子裡卻也竄出另一種想法:
‘看她的樣子,似乎也沒有什麼想法,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畢竟是不同階層,畢竟她也曾體會過每天熬班,每月辛辛苦苦拿一點錢的日子…站在那個女人的立場,的確不容易!也許,她真得就是需要一個工作,的確很讓人同情!’
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千悅深吸了幾口氣:“不要吵,不要鬧…不要自亂陣腳,給別人鑽空子的機會!”
如果殷以霆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就算她今天可以將秦秀趕盡殺絕,趕走的,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後面,也許,還會又千千萬萬個跟她長得很像的女人出現,不是嗎?現在整容技術這麼發達,多少臉已經沒有辨識度了?
可若殷以霆的心在她身上,那不管出現多少女人,他們的感情、他們的婚姻,始終都會固若金湯。
思索了下,千悅的心就慢慢平靜了一點:
‘何必去做一個壞女人,傷害為難同為女人的女人?不要在為了愛喪失自我…女人,從來不是關鍵!她要的是男人,男人的態度才重要!否則,日後,她怕是要有千千萬萬個女人要去趕、要去盯,自己不累死也煩死了…’
想通了,千悅轉回身子一邊晃著酒,一邊玩著手機等殷以霆。
***
另一邊,送完了招待桌位的酒,秦秀就忙裡偷閒地到一邊站了下,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到了吧檯處:
‘沒想到她也會來!還以為今天晚上的週年慶可以單獨跟他多聚聚、多聯絡點感情呢!’
想著近來的一切,秦秀也不禁咬得牙齒咯咯作響:
‘死珠心!還怪她辦事不利?自己都沒點釜底抽薪的主意?還讓她主動勾引殷以霆?她傻嗎?現在他的心明顯偏向那個女人,她這個時候表明心跡折騰,不是給他留個壞印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混個臉熟是必須的,讓人討厭,就得不償失了!若是殷以霆現在就開始厭惡她,以後她還有什麼機會?’
不自覺地,她又抬手撫了下自己的臉:
她有張王牌!而且現在這般浮誇的社會,男人鍾愛什麼,她豈會不明白?她也還算是乾淨的,她還很美好…關鍵是她也年輕,她又大把的時間可以等,她一定要一個最穩妥、最得當的時機!
只是這個珠心,太讓人失望了!她那點過去,沒有一點能咬得住、拿得出手的!
而且,這不痛不癢的,好像也沒起什麼作用!
雖然心裡不滿,面上,秦秀卻還是什麼都不敢做,畢竟,她目前什麼資本也沒有,什麼把握也沒有,關於殷以霆跟朱青秀的過去,她並不確定自己知道的,是不是全部細節,萬一有什麼重要遺漏的,很可能就功虧一簣了!
所以,她最近把身上所有明顯的黑痣、標誌全都點掉了,沒有痕跡,才是最有利的模糊焦點,關鍵是,她還不確定,朱青秀的身上會不會有某些點不去的‘特殊印記’,像是某些重要的胎記,或者…紋身受傷後無法去處的疤痕之類。
不站則已,不公開則已,一站,她就要以最完美、最無懈可擊的姿態。
“有心事?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兒?還是有客人為難你了?”
驀然回神,秦秀一轉身,就見雲鷹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收回目光,她又故意看了看吧檯的方向,才搖頭輕聲道:“沒有!我看那邊不需要我…就過來…恩,偷下懶!”
“恩,那就好!又需要,不用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