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炎熱起來,春天的時間分外很短,還沒感受夠萬物復甦的活力,夏天就匆匆趕來了。
這次的風波讓整個雒陽都是暗流湧動、人人自危,許多李繼曾在蔡府經常見的“大人物”都消失了,要不黯然回鄉,要不就在獄中等著大赦。
聽曹操說,這段時間袁紹又救下了不少飽受迫害計程車子,士盟的隊伍又壯大了數分。
就在雒陽城內人心惶惶的時候,一則關於李繼的故事不知從哪流傳了起來:長居蔡府的“古來之神童”李繼,一日見蔡邕臥病在床痛苦不堪,靈機一動,當場作了一首名為《嘲腐儒》的五言詩,把蔡邕給氣得氣血上湧,大汗淋漓,病竟然直接好了。
而蔡邕也在最近的府上聚會中不斷誇讚李繼,稱李繼為“言語如劍,詩詞如刀”,被傳出去後就變成了“劍語刀詩李神童”,還有兩首五言詩《靜夜思》、《觀緱氏山》也陸續傳了出來。
李繼的名字在雒陽計程車子圈裡一時間變得人盡皆知,甚至有好事者親自來到蔡府想要請教一番,不過都被一個小丫頭以“哥哥在讀書”為由擋了出去。
這一切直到朱龜益州平叛失敗,諸夷叛亂日漸勢大的訊息傳回來後,才漸漸不再有人提起,連雒陽城內的黨錮風波也因這件事為之一緩。
六月的一天,在烈陽當空照的時分,公孫瓚來到蔡府,還帶著一個李繼幾乎快忘記的人。
“李神童,別來無恙啊!”來人正是李顒,自從去年在緱山書院相遇,到現在已經有近一年的光景不見了。此人身為太學生,但也同時是劉寬的學生,公孫瓚從進了雒陽城拜了劉寬為師後,便與他十分交好。
“李兄,好久不見。”李繼向他行了一禮,打了聲招呼。
他對李顒的印象並不壞,而且這次又是公孫瓚帶來的,所以並不會失禮。
公孫瓚看起來也是十分高興,見兩人打過招呼,直接插話道:“昨日行了及冠禮,劉師給我取了表字,伯圭。”
李繼點了點頭,看樣子歷史還是按照原來的路數發展,並沒有因為出現自己這個小小的變動而改變。
“好字啊,恭喜大兄了!聽說最近文繞先生代替許訓為太尉,真是可喜可賀。”
對於劉寬,李繼實在沒什麼印象,雖然自己也知道劉寬、楊賜還有一個叫做張濟的三人同為帝師,但經常來到蔡府的卻只有一個楊賜。對於另兩位,是隻聞其名,不知其人。
“許訓能當太尉不也就是因為投靠了宦官嗎?汝南許氏出了這種人真是讓天下計程車子羞紅了臉。這次黨錮,許訓在那些宦官的指使下陷害士子,抓捕黨人,著實可惡至極!這種人能做太尉,著實在讓大漢蒙羞!”李顒聽了這話,顯得頗為不忿,看來是有親朋被許訓害了,不然也不應該會對他有這麼大怨念。
李繼和公孫瓚只是點點頭,並不接茬,他倆在雒陽又沒有什麼至親好友,更不用提被陷害,所以犯不著跟他一起罵人。
“這次跟著伯圭來,主要是想請教神童一些事的。”李顒發覺自己有點失態,收斂了一下神情後認真的看著李繼。
李繼卻眉頭一皺,有些不明所以,李顒有什麼事好請教自己?
卻聽公孫瓚開了口,在一旁有點尷尬的解釋:“昨夜我與德卬兄喝了個大醉,無意中說到李繼小弟你,說你在數月前就開始研究益州的叛亂,今日德卬兄就非要跟著我來蔡府討教。”
李顒見李繼依然是皺眉,好像分外的不理解,嘆了口氣道:“不瞞神童,劉師日前表我為益州太守,表寵芝為益州刺史,想讓我倆去平益州的叛亂。我苦苦思索,仍是不知此行如何能成功。本是想向太中大夫段熲請教的,但又顧慮到段熲也是宦官一脈,恰好這幾個月黨錮又起,所以遲遲不敢前去。昨夜聽伯圭說小神童你正思索如何平叛,心有所感,所以今日才上門叨擾,請小神童指點一二。”
李顒也是急壞了,他沒想到劉寬交給他這麼一個難題,雖然剛出仕就能拜得太守也讓他頗為是頗為振奮,但益州那個爛攤子實在讓他不知從哪下手。
想要平叛自然是要用兵,大漢近幾十年來最會用兵的大將的就屬“涼州三明”最為出名。“涼州三明”都是誰?段熲字紀明,皇甫規字威明,張奐字然明,多年前羌人不斷侵擾涼州等地,就是這涼州出身的三人一次又一次的帶兵出征才堪堪保住了大漢北方的邊境。
皇甫規在前年告老還鄉的途中,於路上去世了;張奐因為當年黨錮之禍被宦官假傳聖旨,害了竇武一家而深深自責,後來因極力為竇武、陳蕃平反,被宦官誣陷,最後罷官回到弘農老家辦起了私學,不再出仕。
所以在雒陽範圍內能找到的久經沙場的大將,就只剩下了投靠宦官的段熲,只不過最近又興起的黨錮讓李顒不敢去上門找他,只能獨自苦苦冥思策略。
李繼算是聽明白了,心裡多少有點埋怨公孫瓚的多嘴,但最終還是決定幫一下李顒。
“小弟不才,確實是想到了些許辦法,就看李大哥想不想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