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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談判資本

我以為手又要被汙穢之物灼傷,卻一點不感覺痛,是的,手的確沒事。我屏住呼吸,強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用另一隻手輕碰了汙穢之物,沒有半點反應。我咬咬牙,乾脆將五隻手指蓋在上面,除了噁心的粘膩,不痛不癢。

種豬是怎麼用汙穢之物燒得我遍體鱗傷的?“汙穢咒”三個字在腦海中翻騰,莫非,真的是被他種了汙穢咒?不可能,他怎麼知道我那時會到長慕市的某個街頭?

不知不覺中,我到了林府,飄過牆頭,掠過一片寬大的院子,種豬正仰著頭閉著眼睛疲憊地坐在沙發上。夫君在如意亭看書看累了,便是這樣靠著石凳休憩的。

我一時間不忍叫醒他,飄到對面坐下來。真悶真無聊,於是把手機掏出來戳戳按按,人類不是什麼時候都拿手機當寶嗎?吃飯、睡覺、逛街、閒坐、無聊,乃至於上廁所也要捧著不放?

對著手機,我卻不知道要幹什麼了,通訊錄、QQ、朋友圈沒有一個聯絡人,裝逼也得有人捧場啊!

也許是晚上疾馳太快,心裡有些火辣辣的熱。來到廚房,開啟冰箱,保鮮層放了些啤酒飲料,速凍層滿滿的放著盒裝雪糕。

我不客氣地抱了六盒坐在種豬對面,美美的開吃,雖然沒有味道,但冰冰冷冷的東西從唇邊鑽進口中化為液體,又迅速穿過食道,落入胃裡,那閃電般劃過的沁涼舒爽無比。

種豬慵懶地伸伸懶腰,睜開眼睛,驚恐地從沙發上彈起來,吼道:“女魔頭,你怎麼偷吃我的雪糕?”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十幾個雪糕而已,何必這麼大驚小怪?”

“十幾個?”他目光停在茶几上那堆空盒上,“你都吃完了是吧?”

我點點頭,“太難吃了,根本沒味道。”

“鬼話連篇!明明又香又甜好嗎?這是桐兒親手做了一星期才做好的,我一直捨不得吃,放了三年了。”他兩手撐在茶几上,痛心疾首。

“我可沒吃出來是甜的。”難怪雪糕樣子那麼難看。慢著,放了三年,不會過期了吧?

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女魔頭,你怎麼還沒死?”

我漫不經心地答:“我怎麼沒死?都死一千年了好吧?”

他摸摸下巴,喃喃地說:“師父不會騙我的,種的咒怎麼沒有效果呢?”

什麼?真給我種了汙穢咒?“你給我種了汙穢咒?”

他優雅地笑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你不是孟婆嗎?不是陰間的奪命女魔頭嗎?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我疑竇叢生,不禁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那個時候會在那裡經過?”

“天機不可洩露。”

原來天機早已洩露!“小......東西,馬上給我把咒解了。”我生生把“種豬”壓回肚子裡,這時候不適合惹他。

“憑什麼?”他身體前傾,曖昧地笑著,呼吸的熱呼呼的氣息打在我額上,癢癢的。

我靠在沙發上,儘量離他遠點,他有毒,“憑我有談判的資本,因為,我能幫你找回最心愛的人。”我淡定的說。

他臉色驟變,愣了片刻,“你說什麼?”

“我說,馬上給我把咒解了,我幫你找到吳桐語!“

“桐兒!”他失口叫道,“你能把桐兒從陰間弄回來?”

“不,她還活著。”我冷靜地說。

他喝了口茶,陰翳地笑道:“只要你能把她找回來,我一定會給你解咒。”

不給我解咒,我怎麼能抓得住敖老七?白狗子他們的消逝,定是與他有關,他也很有可能是魂魄丟失的始作俑者。我站起來,不容反駁地說道:“只要你給我解咒,我一定把她完好地損地送回你面前,別跟我談條件,這個咒你不解,大不了我回地府讓扁鵲一刀割了。你好好考慮,想好了打電話給我,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他傲慢中還帶著猜忌,卻掩飾不住眼裡的沒落。我來,是想問吳桐語的“死”,想來他是不會告訴我的。我向天使之愛奔去。

清晨,鞭炮聲響得正歡,拉開酒店的窗簾,十幾臺花車裝飾得十分喜慶,領頭的皇冠車頭心形的花束真漂亮。我和夫君只是在土地廟前定了終生,也該補辦一場奢華的婚禮,有婚紗照,有戒指,有紅地毯,有禮堂裡唯美浪漫的《結婚進行曲》,有**的宣誓,有一輩子的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是不是該抽時間去逛逛婚紗店,選幾套合適的婚紗?還是等找到夫君,陪我一起去選吧!

花車早已走得遠遠的了,我的思緒也跟著飛得很遠,它到了奈何莊,看著我和夫君攜手並肩在忘川河畔,彼岸花鋪天蓋地,宛若通往天堂的腥紅的地毯,美好得讓我不願醒來。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響起,種豬約我談談。果然不出我所料,哪怕他親手埋葬了桐兒,他還是做夢都無法捨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