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小羅子驚喚道。地獄警察聽到它的呼喊全都停下來。
該死的汙穢咒!長在我心裡,卻總是幫助別人和我作對,每次在不能發作的時候發作。
“你們快走!”我命令道,再不走,一個都走不了。
三隻警察背靠背擠在一起,舉著下等兵器,傷痕累累。小羅子赤手空拳,狀況看起來好很多了,衣冠整齊,從頭到腳完好無損。
老潘那邊的小魅不見了兩三個。它的手有成萬上億噸重,壓得我要爆炸了,汙穢咒猛烈地撞擊著胸腔,再拖延下去,我毫無還手之力。
我咬緊牙,喊道:“大家馬上退到我身後,再往後退五米,再退十米。”
它們不明所以,按我說的退到了陽臺上。我拼盡全力,單手向它們伸去,掌心噴出黑黝黝的霧氣,現在的情形,造一條地獄隧道完全沒問題,靠它們自己的力量肯定無法逃離。“大家快進隧道。”
“不!”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四個小魅立馬飄過來,有小羅子在,對付幾個小魅是小菜一碟。我勸道:“快走!它不會殺我的,要不然拿什麼威脅陸判?”
“小的不走,殺鬼誅怪是我的職責。今天有這麼好的表現機會,我若不拼,白活一生。”小羅子說。
三隻傷痕累累的警察接著道:“我們也不走,保衛地府,保護大人是我們的職責。”
可是現在你們性命難保,不趕快逃命,拿什麼保衛地府?都怪牛頭馬面,洗腦了還打幾盆水涮涮。
再不進去地獄隧道要消失了,我催了幾次,眼睜睜看著它們留下來找死。小羅子讓警察們靠牆蹲著休息,四隻小魅向它撲去,它用力推出雙手,掌心金光閃閃,腹中的無極八卦時隱時現。
如星子般的金光附在小魅身上,似夏夜的螢火蟲,寧靜而神秘。沒過多久,小魅恍若被金光作繭而縛,全身金光閃閃,待金光消逝的時候,小魅也無影無蹤了。
“金光散魅?你小子到底是誰?怎麼會使茅山道術?想那茅山滅門百年,寸草不留,你一個孤魂野鬼怎麼混進地府的?”老潘把我推到一邊,狐疑地走到小羅子面前。
我試著啟動自動修復模式,卻被汙穢咒死死阻擋,全身燥熱無比,真想吃雪糕。
小羅子毫不畏懼,“我是誰與你何干?我怎麼混進地府的與你何干?死老鬼,無名小卒,也配盤問我?”
噎得老潘半天說不出話來。
現在我們五比一,人數上佔盡了優勢,三隻小警察完全喪失了戰鬥力,我又因汙穢咒作祟,水平發揮不出來,也不知道小羅子的能耐去到哪裡。
“喂!”老潘忽然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小子,良禽擇木而棲,跟一個女人有什麼好混的?看你有些本事,不如跟著我,以後不僅能混個莊主做做,還可以長生不老。”
小羅子雙手環在胸前,“老東西,怎麼每次打架之前都要絮叨半日?你打架是用嘴巴打的嗎?”
“小兔崽子,別給臉不要臉。既然你急著送死,那我就成全你。”話剛說完,老潘雙手合十,裡面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響,然後將手掌慢慢分開,兩掌之間電閃雷鳴。此幻乃天崩地裂,中招者被炸得四分五裂。
小羅子把手伸進腹中,取出一件矩形之物,跟板磚並無二致。“磚”底金光燦燦,刻有符文,不用細看,便知這是拍腦神器——翻天印,牛鼻子老道拿著它往鬼魅腦門一拍,鬼魅魂飛魄散,一拍一個準。
一時間,我茫然了,一邊是叛逆的同類,一邊是同道的冤家對頭,該站哪一邊呢?管那麼多幹嘛?先看看熱鬧再說。
老潘托起天崩地裂朝小羅子推來,小羅子則把翻天印王老潘頭上擲去。天崩地裂和翻天印碰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聲響,三隻警察被滾滾而來的熱浪掀翻,在地上接連滾了幾圈,我亦被震得搖晃了幾下,好不容易站穩,看到搖搖擺擺的小羅子被老潘一掌拍到腹部,後退了數步,靠牆而立。估計受了嚴重的內傷。
翻天印只擦到了老潘的肩,它好像沒有大礙,疾馳到小羅子面前,幻出黑黝黝硬梆梆的地獄奪命錘,朝小羅子腹部狠狠扎去,小羅子無處可遁,只得用手迎錘。
雖然它是個小道士,卻是個毫無修為的野鬼,被奪命錘擊中,必定粉身碎骨。我趕忙飄到老潘身後,用地獄玄鐵劍刺進它後背,它轉過身來,奪命錘將我打出丈餘。
不安分的汙穢咒在胸腔裡躥得如同擂鼓,我抹去額上的冷汗,看著老潘的腳對著胸口飛來,卻沒有招架之力,任由它重重踢來。
“呯!”隨著一聲巨響,老潘的左腳被燒得一片漆黑,它痛苦的蜷在地上翻滾。我摸摸胸口,完全沒有痛感,汙穢咒變得安安靜靜,劇痛和燥熱也消退了,被它打傷了頭部,有些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