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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般若寺

偶爾,有個伴陪著走走也是好的。熟悉的街頭,熟悉的種豬,那天,他費盡心思給我種咒,現在,我們像朋友一樣邊走邊聊。不,我們早已是朋友了。

馬路兩旁的樹上,大紅燈籠還渲染著過年的喜慶,孩子們不時調皮的扔一隻摔炮,“呯”的響了,換來他們純真無邪的笑聲。

又一年了!人的一生,都在趕時間,時間,卻不曾為任何人停留!

“叔叔,給姐姐買束花吧!”一個小男孩怯生生仰視種豬,小臉小手凍得通紅,猛地吸了吸爬出半頭的鼻涕蟲。

種豬沒有像電視劇裡的男主角那樣氣急敗壞地問:“我有那麼老嗎?”而是彎下腰,摸摸孩子的頭,“小帥哥,冷嗎?”

男孩堅定地搖頭,“不冷。”

他笑了,“不錯,是個小男子漢。那你為什麼大過年的出來賣花?”

“天冷賣花的人少,沒人跟我搶生意。爸爸說了,我是男子漢,要學會掙錢。”他小臉昂得高高的,好似在期待自己長大後頂天立地。

“你的花我全買了,多少錢?”看得出,種豬很喜歡這個孩子。

男孩流利地答:“叔叔一次買完,算個批發價給你,8塊錢一朵,28朵,一共224塊,叔叔給220塊好了,這一朵是我送給姐姐的。姐姐,你長得真好看。”說著雙手捧了一朵給我,然後又把花束捧給我。

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起來!我開心地在男孩臉上親了一口。“謝謝小帥哥。”

他小大人般的說:“姐姐,你親我,小心叔叔吃醋哦!”

說得我和種豬笑了。種豬拿了300塊給他,“不用找了,天冷,快回家吧!”

誰知他倔強地說:“我只收該收的錢,爸爸說了,做人不能貪心,不該拿的不能拿。”

“好吧!”種豬接過他找的錢,看到花籃裡還剩一朵花,狐疑地問:“這朵為什麼不賣呢?”

他笑得甜甜的,“這朵是我留給我媽媽的。叔叔,姐姐,爸爸來接我了,謝謝叔叔。叔叔,姐姐,再見!”

“再見!”我們朝他揮揮手,看他穿過馬路,朝一輛電動車跑去。

我感嘆道:“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孩子,又懂事又討人喜歡。如果以後我和夫君的孩子也是這樣就好了。”

種豬失落的笑了笑,沒有說話。我知道自己失言了,他的內心深處,又何嘗不想要個孩子?可惜,桐兒為了不生下被七哥哥掌控的孩子,切除了**。

男孩一溜煙鑽進停靠在路邊的深藍色賓利中。

短暫的沉默後,種豬說:“這個冬天,好像很長很長,還沒有一點開春的跡象。”

“我倒是喜歡冰冰涼涼的天氣。”我笑道。

“制服要不要做多幾十套?”他岔開話題。

“不必了,可能我們很快要回去了,它們體體面面的來,要體體面面的回啊!對了,這一段時間,聽到敲門聲,沒看清楚千萬不要開門。交代許伯、青玉姨,沒什麼事不要上三樓,特別是以前我住的那間,不要隨便進去。”我擔心姜大人會用林府的人威脅我,它在地府默默無聞幾百年,裝出膽小怕事的樣子,又在人間反反覆覆當了幾次間諜,突然做了七哥哥的助手,可見是個十足的心機帝。說不定,來地府是潛伏的需要。

我把花遞到他面前,“我打車回平川。”

他沒有接,“快上車,青玉知道你要來,很早就去買菜了,你不知道啊,每餐吃飯,她都留了你的位置,擺了你的碗筷。還是大家一起吃個飯再回吧!”

我找不出拒絕的理由。早知道,該把宵宵帶上的。

知道我要來,桐兒居然和青玉姨一起到鐵門外等候。她看起來清瘦了許多,見到我從車上下來,特別高興特別熱情。

“給,你們家林森送你的花。”我首先把花遞過去。

她卻笑咪咪摟住我,“岑兒,我想你了。”

岑兒?一直叫我“孟小姐”,突然變成“岑兒”,有一絲說不出的怪異。她輕挽著我,身上那股刺鼻的煙味,不容拒絕的擠進我的鼻腔,爬過咽喉,鑽進肺腑,有如針刺一般,我忍不住輕咳數聲。

來的路上,我問種豬,“桐兒沒有抽菸了吧?”

他驚愕地反問:“抽菸?桐兒從不抽菸,但她喜歡聞香菸的味道,喜歡看男人抽菸的樣子。我想,大概是小時候父親抽菸的情景一直深深烙在她心裡吧?她喜歡的不是煙,而是對父親的一種最深的懷念。所以,才送了我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