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姐姐,你回來啦?宵宵好想你哦!”許宵宵向我伸出藕節似的白胖小手。
我從車無非手裡接過它,這一戰,多少有些勞頓,再加上高峻的事,心塞唏噓。望著它清澈烏黑的雙眼,內心平靜了許些。我努力擠出笑容,捏捏它肉嘟嘟的小臉。怪不得人間允許生二胎了,有了孩子,便多了不少人生樂趣吧?
車無非小心翼翼地問:“孟大人,寧哥還好吧?”
“好。”我癱坐在三條腿的太師椅上,任宵宵扯著我的紅裙,“媽媽媽媽,我和孟姐姐每天撞衫,你看看,看看嘛,是我的裙子漂亮,還是孟姐姐的裙子漂亮?”
聽似簡單的問題,聰慧的車無非卻難住了。孩子還小,按道理說,該多誇誇它,貶低了它,就會拿出哭天鼻子耍賴的本事,若說同樣漂亮,它肯定不依。可它的對比物件,卻是高高在上的孟婆。車無非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從我手裡抱走宵宵,“孟姐姐累了,不準煩她。”
“可是媽媽你還沒告訴我,是孟姐姐的裙子漂亮,還是我的裙子漂亮啊!”小孩子有時候任性又固執。我笑道:“當然是宵宵的裙子最漂亮。”
宵宵高興地在車無非懷裡扭動著,“媽媽,聽到沒?孟姐姐說我的裙子最漂亮。”
車無非感激地朝我笑笑,“孟大人,寧哥怎麼沒跟你回來?還有任務在身嗎?”
“算是吧!它現在住在我一個朋友家裡,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去把蘭姐叫過來,給我按捏按捏吧!”確實有些疲倦了。
“孟大人,你說奇不奇怪?那些不要臉的小鬼,這一段時間天天喊肚子疼,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認真觀察後,發現他們的肚子正在長大。我就想啊,它們不會是得了什麼瘟病了吧?也不清楚會不會傳染!”張戀蘭捏得很舒服,我閉著眼睛享受。
“它們不是發瘟,是懷孕了。”我輕吐出來的幾個字,差點讓她閃了舌頭,“什麼?!懷孕了?這......天下竟有這等怪事?”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們的存在,在人類眼中,也是奇聞怪談。立場不一樣,角度不一樣,看待問題的方式就不一樣。
“那我們該怎麼辦?”
“不怎麼辦,順其自然。”我要讓它們順順當當把蛋產下來。說完這幾句,我不再說話,它見我累了,也三緘其口。其實,我是在思索,今天從無極峰下來,去了趟黃泉渡口,和閱已幫我安排了一艘能載300魅的豪華遊輪,隨時出發。
它告訴我,秦廣、秦江南已經回莊,我特意過去小坐。秦廣的莊主辦公室推門便是濃烈的酒味,“孟大人來啦?快請坐!孟大人想喝點什麼?”
不待我開口,它又說:“芝華士薄霧、軒尼斯1830年生命之水、尊尼獲加黑牌威士忌、酩悅粉紅香檳,孟大人喜歡哪種?”
嗜酒如命的它,真是三句不離本行,我笑道:“白開水,不加糖。”
秦江南馬上傳話,“魏秘書,快給孟大人上一壺上好的羅浮山純天然冰川水。”它看似與真正的秦江南十分相似,老實、木訥,不解風情。
魏秘書一愣,“只上冰川水?”
“對。”
魏秘書趕緊補充道:“不是用冰川水泡茶?”
我正要開口,被秦江南打斷了,“不是,孟大人說了,只要水,你沒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