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霧,好像會呼吸一般,吸得青玉姨、許伯身體自動起伏。
林逍肯定是發現了什麼,然而,再危險,也得把青玉姨他們送去醫院。我知道一定能趕得上,因為,到現在,來抓魂的地獄警察還沒有出現。
對了,難道他是在提示我,不該忘了假許宣城?確實不該把他忘了。等我把昏迷的他擰出來時,車早已不知所蹤,這個林逍,到底搞什麼鬼?
下午,我去了趟銀行,差點出不來,許宣城交出來的銀行卡、存摺以及清單全是假的。法院也證實,林氏的產業在拍賣了,然而,資金的動向早被洗白,無處可查。
林府已經過戶到了許宣城名下,不過他名下沒有其他財物,也許他早做了準備,大概早洗得乾乾淨淨了吧?
“下一步我們怎麼辦好?”我坐在種豬床邊,他呼吸越來越強了,就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再不醒來,我怕我撐不住了,有人把他告了。他現在昏迷不醒,我不知道他的律師站在誰的一邊,不敢冒然讓他們出庭,萬一倒打一耙怎麼辦?
“你替他出庭。”林逍說得輕描淡寫。
我?笑話!我堂堂孟婆替人類去法院?再說,我又不是律師,能幫上什麼忙?不要越幫越壞就好了!
“不要緊,丫頭,你肯定能行。”他一邊說一邊幫種豬按摩腿,我順手拿起了種豬的手,給他捏捏手指,揉揉手背。
我陡然想起,他的手我不能碰的,可現在,我捏了這麼久,我的手沒有燒傷。是因為他昏迷了嗎?
見我抓住他的手左看右看,林逍好奇極了,一直盯著我。
青玉姨一家“三口”送去醫院及時,都沒有什麼大問題,醫生說過幾天就會出院。青玉姨重新開始,一個字也不說,只是不停的流淚。
活著吧,好死不如賴活著,我這樣安慰她。
李清河說,許宣城的情況很好,開始出現心跳。
是啊,大家都好就好。
我還是被林逍送上法庭,種豬的樣子,神態,聲音,我那麼熟悉,不用吹灰之力,便可以畫得惟妙惟肖,模仿的栩栩如生。
以至於站在那裡,我把自己當成了他。
律師是林氏的律師,雖然有些敷衍,但他還能來幫我就不錯了。
儘管我們一直處在下風,但所有的一切在緊張有序的進行。在最後的幾分鐘裡,靠他的力量無法迴天了。
種豬,你是在人間,不是我能隨心所欲的地方,對於這個結果,我很遺憾,不過我已經盡力了。我在心裡暗暗說道。
這時,原告在對方律師耳朵裡嘀嘀咕咕講了幾句,原告律師面露喜色,向審判長申請,提交新的證據。
在得到審判長的同意後,原告的律師忽然指著我說,“她不是被告,她是假冒的。”
全場一片錯愕。我的律師跟他打了一通嘴巴仗,最後審判長同意帶人證上來,居然是假許宣城!
“她不是人,是個鬼,畫了被告的皮,偽裝成被告。真正的被告,已經差不多被他害死了,正躺在林府二樓的床上。”
全場一片譁然!對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肅靜肅靜!”審判長高聲喊道,“許宣城同志,請注意你的言論!”
假許宣城舉起手來宣誓,“審判長,我是有證據的,真正的林森我已經帶過來了,請問可以傳他上來嗎?”
這叫什麼事兒啊?臉給打得!早知如此,何必答應林逍來趟這渾水?現在越來越多的人知道我是鬼了,人間我是呆不下去了,但願種豬可以快點醒過來,我也好放心的離開。
我不禁又怨起自己來,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用呢?還是想一想,自己的身份揭穿了,該怎麼辦?
假許宣城得意洋洋的望著我,好像在跟我宣戰。我們前世無緣,今世無仇,何必弄得水火不相容呢!哦,我明白了,也許,他是怕我揭穿他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