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作為進攻蘭州的一萬騎兵已經從陽光出發,打掃了沿途的戰場了,就等著全軍出發開赴蘭州,可在這檔口博爾術接到了忽必烈的訊息,便先率領尚在陽關的一萬騎兵先出發,然後讓進攻蘭州的騎兵撤回,跟在後面。這一前一後便成了現如今包夾秦破的局面,真是無巧不成書。
被兩隻騎兵夾在中間的黑衣騎兵十分危機,就算是秦破也顯得有些慌張。
怎麼辦?是跑?是戰?
要是戰,自己這支黑衣騎兵估計都會被留在這平原之上,若是跑,那便是把老將軍的側翼拱手讓人,暴露在敵方騎兵的衝鋒之下,只需要一個回合,老將軍的隊伍就會被沖垮。
當了這麼多年將軍,從未有過這麼猶豫的時候。
秦破又摸到了自己的胸口,那是李聖功老將軍給他的錦囊,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到了最危機的時候了,等西面的騎兵列好陣之後,可能再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了。只是李聖功老前輩能在那麼早之前就能預料到現在的情況嗎?秦破不知道。
但是周圍的將士越來越不安,秦破一咬牙,從胸口拿出了那個金線勾出一個李字的錦囊,從裡面拿出一張白色的洛陽紙,秦破開啟認真的看了起來。
秦破一把把手中的紙揉成一團,一臉震驚的看向老將軍的軍陣,能看到紙上最後四個字寫著:
不要猶豫!
秦破顫抖的雙手,滿臉難以置信。
“老將軍啊,你可別死了!”
戰場中央的傷病們在一番廝殺之後,僅僅剩下了三個人在戰場中央,三名黑衣士兵,他們圍在了一起,三把長刀朝天而舉,三人合力發出了最後的吶喊:“殺!”
殺!殺!殺!
秦破最後一眼看向東邊,然後全軍面向西方,秦破大喊:“隨我衝鋒!”
西方的萬餘彎刀騎兵陣型還未列好,博爾術看到秦破全軍向西之後,暗道不好!率軍向秦破衝去!
秦破這八千騎兵朝著西方的彎刀騎兵衝去,越是靠近越是提速,陣型未列好的彎刀騎兵倉促應戰,被秦破八千騎兵一衝而過,在過幾瞬就要短兵相接,彎刀騎兵這邊的將軍才發起了衝鋒,高呼:“不要退!擋住他們,博爾術將軍會從後面給他們致命一擊!”
黑衣騎兵越來越近,昆夷騎兵才開始起速!然而沒有列開陣型的他們只能一窩蜂的朝前而去。
關鍵時候,隨著秦破一聲大吼,全軍八千騎兵從中分開,一半向南一半向北,略過直奔中間而來的彎刀騎兵!
沒有交鋒!黑衣騎兵沒有動手,就連長弩都沒有拿出,乾淨的讓過了彎刀騎兵,然後在前方匯合繼續向東,疾馳而去!
西面彎刀騎兵,起速之後卻撲了空,放緩速度之後愣在當場!
三名最後的黑衣騎兵,張開雙臂意圖擋下從東方合圍過來的博爾術,真實猶如螳臂當車。
“黑衣!必勝!”
三人被昆夷戰馬踏過,踩成了一灘爛泥。
博爾術雙眼一直盯秦破的黑衣軍,看著他們突然南北分開也措手不及,愣神片刻之後,趕緊下令停下,不然就差點要撞上西方的彎刀騎兵。
“跑了?”
分成兩路的黑衣騎兵,再繞過了彎刀騎兵之後,在西方山口出再度匯合之後,沒有停留,繼續向西而行,向著隴西道前去,秦破回望李字大旗,淚眼朦朧,口中喃喃道:“老將軍!保重!”
李字大旗被風吹的嗚嗚作響,李聖功看到了遠去的黑衣騎兵,慈祥老人的白鬚如大旗一般吹向南方。
“這才是我大朔將士的使命啊!”
李聖功繼續向南而退,南方多高山,可天然限制騎兵,李聖功已經到了山腳下
博爾術在原地猶豫了,到底是是向西追秦破還是向南去追李聖功。
忽必烈拍馬趕到對著博爾術說道:“感謝將軍原來救援,秦破騎兵向西進入隴西道,不太好追擊,李聖功向南進入山林,但他要向逃回到黃河以南,他必出山,張須陀將軍進山追擊,你則可以從平原繞道南方,扼守在往關外道的地方,春日已到,黃河解凍,河水洶湧,一時之間必不可能搭好浮橋,何況還有張須陀的軍隊在一旁虎視眈眈。所以李聖功若是想要逃竄,則必會從關外道過去,到時候可以在那將李聖功吃的乾乾淨淨。”
博爾術聽到忽必烈的話語之後點頭到好,他看著黑衣騎兵遠去捲起的黃沙。
“逃跑,真是個懦夫!大朔騎兵依舊還是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