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的日子,天剛剛微亮,睡不著的皇后楊皓真便來到後花園裡賞花,各種鮮花在這個季節了爭相綻放,奼紫嫣然。她伸手準備去摘下一朵鮮紅的花,可剛剛接觸到花枝的時候被上面的刺給紮了一下。
楊皓真啊了一聲,趕緊將手縮了回來,四周的宮女趕緊跑了過來圍著她。
“皇后娘娘!”“娘娘你怎麼了?”
楊皓真捏著指尖,看到食指指尖有一個血珠,四周的宮女都被嚇壞了,趕緊跪到了楊皓真面前的地上,每個人都誠惶誠恐的一邊磕頭一邊說:“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楊皓真將食指含到嘴裡,將指尖的傷口放在嘴裡吸了一下,她面容和藹的說道:“你們都起來吧,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
宮女們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楊皓真一揮手讓她們都退下,然後看了看手上的傷口,血依舊點點的向外冒出,她輕輕的將血塗抹在自己的雙唇之上,看向剛剛的那朵鮮花微微一笑,猩紅的雙唇看上去還有一絲鬼魅。
“帶刺的花朵才更漂亮。”
突然南邊轟地一聲,響聲傳遍了整個皇宮,就連大地都微微有點震動,楊皓真看著南邊升起的灰塵,皺緊了眉頭,心想道:“有人膽敢硬闖皇宮?”
暗道不好的她向著太極殿跑去。
君奉城的不少正熟睡的百姓們被這聲巨響從睡夢中嚇醒,不少人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跑出了家門,看向皇宮。
街坊鄰居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不少親歷過十多年前那次事件的人們看到朱雀城門倒塌,不由得都想起了那天,歷史彷彿在重演,震驚的人們想起了那個宛如戰神一般的男人。
雲奕秋緩緩的走過了朱雀大門,進入到了皇宮之中,無數計程車兵從四面八方而來,將雲奕秋團團圍住,卻被他的氣勢給嚇住了,不敢輕易上前。
一招轟塌一座城門,對於這些士兵來說,就如同神話故事一般。
在這些士兵中有一些老兵面色慘白,他們似乎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十多年前的那位從皇宮一路殺出,然後一劍斬斷城門的那個男人。他們渾身顫抖,冷汗直流。
這個男人是他們多年的噩夢,好不容易用時間沖淡了,沒想到今天卻又來到這裡了。
今日的雲奕秋也不再像上一次那樣,抽出長劍,提劍便看。
他一步一步的往深宮裡面走去,而面對著計程車兵也一步一步向後退去,直到他走到了剛剛那個木箱落到的位置。
四周的地表都已經碎裂開來,雲奕秋踩在碎石上發出了吱吱的聲音,他站到了木箱旁,一手扶著木箱,大聲吼道:“趙羨!你在哪兒?”
這從丹田發出的吼聲,如晨鐘一般響徹在整座皇宮之中。
這時候,正對著的太極殿的大門緩緩的開啟了,大殿之上,一個男人正坐在龍椅之上,二人雙目交接,氣氛頓時升到頂點。
“朕在這裡!”
坐在龍椅上的趙羨,雙目炯炯有神,雄姿英發,毫不退讓。
大殿之外,一位黑甲將軍帶著一群士兵守在殿門,手持長刀。
雲奕秋看著那個高坐在龍椅之上的男人,緩緩的抬起了雙手,然後居然鼓掌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安靜的廣場之上,這掌聲顯得格外的清脆與刺耳。
片刻之後,雲奕秋停下了掌聲,他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我生長在西蜀道,在我們蜀地有一門戲曲叫做蜀劇,上臺表演的人要學會一邊唱戲一邊變臉。十分好看,我小時候時常去。”
這句話說的十分平緩,沒給人一點壓力,可他這句話剛說完突然聲音一抖,變的急劇高昂:“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比他們更會演戲!更會變臉!”
“當著你大哥!你是欽佩他的弟弟,當著你父親,你是最理解他的兒子。但你一旦手握權力之後,他們所有的人都變得一點都不重要了。換臉速度之快,真是百年一遇。
在雲奕秋一番言語之後。趙羨變得十分激動,他滿臉通紅,紅到了耳根,他站了起來指著雲奕秋吼道:“你休得胡言亂語!我所有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大朔!”
雲奕秋視若無睹,他將木箱開啟,他從裡面拿出一副長卷,然後朝天上一丟,長卷緩緩的升到十丈高的半空,然後緩緩地張開,向著大殿斜斜的滑落下去。
畫卷上居然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滿卷狂草,能看出書寫之人下筆時肯定滿懷憤怒與絕望。
“這是十二年前,君奉內亂時死的人,他們有的是官員,有的是親屬,有的還是孩童。這些被誅滅的,他們都是無辜的人。他們就不屬於大朔了嗎!趙羨你告訴我!他們都不屬於大朔嗎!”
一句句的質問,擲地有聲,句句猶如不停敲擊的鐘椎,猛烈的撞擊在了趙羨胸口。不
趙羨捂著胸口,面色慘白,他乾咳了幾聲,這時候楊皓真跑了進來,她跑到趙羨身旁,扶著他的身子,輕輕幫他梳理起伏不定的胸口。
她給了千牛衛將軍一個眼神,李志瞬間領悟了,他大聲喊道:“雲奕秋,你居然謀害聖上!千牛衛,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