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裡住著。
陳瀟湘倒是不急回家,不知怎的,她對於回家不是特別期盼,感覺像是在戰場上少了些什麼。她與坐在一旁等她的王曉琳又聊了一陣子,直到電車過了晚高峰,兩人才互留了電話地址告別。
「好你丫的,真是龍山大學的人……」陳瀟湘看著地址鬱悶道。
幾千萬聯盟公民,每年也就一千人不到能考進龍山大學,含金量之高,完全不必多說。
過了高峰的電車空空蕩蕩。有個特點,地下城往下,安檢力度很高,往上直到天門前都沒什麼。連通各個地下城區域的是界域橋。因為每個區域實際上都是獨立的,相當是一列圓球彼此串聯,只有貼著的那一點才是通道。
在過去,龍山地質不穩之時,觀日區每年裡有幾周總會滲入岩漿,當全息日光屏滴出熔岩時,那種落日的餘暉撲面而來的滾燙字面意義上的「觀日」,最嚴重時。需要關閉界域橋,封死一個區域來保證其他區域的安全。
界域橋的升起封閉已經成了歷史,這是橋下既沒有裂谷也沒有河流的橋,只有生硬的石頭。
過了界域橋,看到已經清晰可見、無限重複的復興樓,空氣變得悶熱而渾濁,路人盡皆穿著單色服裝,單調地行走著,陳瀟湘眼裡的唯一異色是一名穿著黑藍色警服的警察,在狂奔著,衝向界域橋。..
於是忽然間,陳瀟湘不願意再回家了,她跳下了電車,然後搶上了通往玉藻的車,她知道自己想去哪裡,沒錯,就是去龍山大學,去找王曉琳,她迫切的想聽王曉琳講述大學中的一切,又或者是她來講述她似乎乏善可陳的軍旅故事,但無論如何,她不想回去,不是說回到部隊,而是不想回到家。
因為,升上地表的,有上百人,而只有她一個人,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王曉琳詫異道。
「不想回去,準備在這裡逛幾天,你能帶我進大學不?」
「能啊,你跟我走,我和保安熟。」
龍山大學的筆架式校門巍然顯著,底下的保安挨個檢查過每個進出者的證件,唯獨在王曉琳打了聲招呼後,陳瀟湘便從開啟了的特殊通道進去。她沒有問這是為什麼,她只是想走走,走在這片綠樹成蔭,看看她這個年齡可以讀書的同齡人。
「想吃點什麼嗎?」
「不餓,帶我去圖書館看看?」
「好。」
龍山大學的圖書館是新建的,琉璃色的碧瓦,雖無雕樑畫棟,但卻雋永非常,陳瀟湘站在門口認真地看了幾分鐘,然後走到附近的亭子裡,說道:「繼續講我們的故事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