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嬴櫻頭默默地低了下來,好像眼前的男子並不是自己的二叔,心彷彿更痛。
嬴楓看到嬴櫻這幅表現,愧疚感更甚:“櫻櫻,對不起,請原諒你的二叔和你的嬸嬸,在我和你嬸嬸的內心裡,何曾將你和小棄不當做一家人?”
“二叔,您用不著道歉,於您和嬸嬸而言,我和小棄終歸只是外人罷了。”此時的嬴櫻心口似是插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不,櫻櫻,你誤會了,二叔真的把你們看成是自己的孩子了,我能體會到你們吃過的苦,遭過的罪,更加知道你們委屈,也理解你的埋怨,可是二叔真的沒有辦法……”嬴楓臉上的苦澀更加明顯,一肚子的愧疚。
就這樣過了半晌,嬴楓示意下人將他們帶回廂房內休息,自己一個人坐在正廳上,望著遠方。
……
“大哥,社兒兄弟三人前些時日出去玩耍,不知何故,就被那劉家莊的人劫了去,此番定是凶多吉少啊,還望大哥幫幫忙,解救下你那三位外甥吧!”項湘湘的口氣緩和了些,但心急如焚的語氣卻讓人覺得可憐。
項湘湘在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端坐於沙發上,喝了一口,而後凝視著他的大哥,期盼能得到一絲肯定的回應。
項湘湘的大哥項城是現在的項家家主,此人滿腹經綸,而且修為了得,按理說,這樣的家主絕對可以帶領家族走上更強的道路,可是恰恰相反,項家現在落魄了許多。他以前還未當家主時就說過,爾虞我詐的商戰,或是明爭暗鬥的地位爭奪,他沒有興趣,如果他做了家主,那麼他便會退出那不見硝煙的戰場。相比那些,詩詞歌賦以及感悟人間大道,更吸引他些。
本來靜如止水的項城此時卻是眉頭一皺,緩緩睜開雙眼,注視著項湘湘,“劉家莊?”
“可是當年凌陽城的劉家?”項城倒是有些疑惑,也有些驚異,摩挲著下巴,眼睛卻看向了府門外。
“前些時日他們莊主劉浩託人捎信於我,信中字句雖無偏激之意,但是,畢竟孩子在他們手上,做母親的哪有不擔心的道理?”
半天,項城才緩過神來,看著皺紋越來越多的婦人,也是唉聲嘆了口氣:“傻妹妹,值得嗎?比嬴楓強幾倍的男子又不少,你為何偏偏就選了他呢?”
婦人苦澀一笑,倏爾又點點頭,溫婉地笑著,百味雜陳地說道:“我不後悔……”
“哎,孽緣吶,前世因,今世果,這輪迴,恐怕誰也逃不過啊。也罷,不開心就回家,陪你嫂子嘮嘮嗑,她在家也閒得慌。”項城突然感慨道。
項湘湘小聲地試探道:“大哥,那……”
“傻妹妹,回去吧,你可別忘了,他們可是我傻妹妹的孩子,我怎麼會撒手不管呢,回去吧,順便告訴嬴楓,他要是想救兒子,就放下過去種種,來項府找我,我恭候他的大駕!”說完,男子恨恨地拍了吧下桌子,無奈的搖頭。
嬴楓仰頭望著窗外,秋風瑟瑟,湧起了一層層落葉,更加襯托著嬴楓落寞的身影。
“小棄,你放心,姐姐一定會保護好你,絕對不讓你收到一丁點兒傷害,哪怕拼上姐姐的這條命!”嬴櫻接受不了嬴楓的反差,那曾經疼愛自己的二叔,卻對自己的遭遇視而不見,她用悲痛欲絕的口氣說道。
“嗯,小棄以後一定不會在闖禍了。”
“還有,咱們現在寄人籬下,一定要處處小心,事事小心,不可再次落人口實。”
……
“大哥,他們為什麼還不釋放我們?”嬴稷在一旁擔憂地問道。
嬴社年長於嬴稷一歲左右,心智稍微成熟些,但畢竟只是孩子。同時,作為兄長,即使心中在沒有把握,也得給予弟弟安慰:“快了,凌陽城的贏家不會有人願意招惹的,除非,他們狗眼瞎了!”
嬴社剛剛說完,看守的下人一愣,嗤笑一聲,轉而輕蔑地說道:“贏家?贏家算個什麼東西,若不是當年你贏家使了些陰謀詭計,這凌陽城,你贏家不過只是一條哈巴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