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當初也是嫌他管著太煩才離開他那小隊,帶著東方玉菲加入到黎卿的隊伍之中。
難得的休息,段大銘也忍不住笑道:“那你小子咋不去找個女人?”
黎義白眼一翻,無奈地說道:“她總是讓我找個比她能耐大的,我咋找?”
黎卿說過,要是自己未來弟弟的媳婦都比不過自己,那還是沒必要了,管不住這傢伙。
眾人又是一笑。
龍起也覺得這對姐弟有些有趣。
黎義像是放鬆了許多,躺在椅子上,雙眼望著上方小聲道:“以前,姐姐和我,還有林毅哥,都是在要塞內的孤兒院裡長大的。
“當時林毅哥最能打,又和老姐最說得上話,我一直想他當我姐夫的。以前林毅哥也經常私下拉著我跟我說喜歡老姐之類的話,但連禮物都不敢送,還要我轉交。
“後面,他被發現有畸變了,修行不了最純正的術法了,就漸漸不想跟我們姐弟倆有聯絡,日復一日投身到任務之中,哼,想要忘記老姐,但怎麼可能,每次他任務回來我他孃的都能在酒館裡看見他醉的一塌糊塗。
“而老姐和我呢,則被師傅收為徒弟,成了不少人羨慕的物件,特別是老姐,又漂亮又強大,那不是一堆男人來巴結我想讓我說句好話。
“然後他們再見面是一次任務的意外相逢了,老姐那隊被困在魔物之中,外界增援不進去,只有那傢伙,不知道怎麼做到的,硬是打出了一條路,給老姐那隊帶來了生還的希望。當時我也和老姐在一塊,當看到能增援來的是那傢伙,連我都他孃的傻眼了。
“但回去後,那慫蛋還是一眼都不敢看老姐,被人抬回去療養了還要找個隱蔽的位置避著她。
“慫蛋啊這傢伙,要是他早點和我老姐在一起,出任務的時候就會不會能怕死一點?那會不會就能或者回來?當然,寧小仁也不能怪你,那時候不管被困的是誰,那慫蛋都不會慫!”
黎義低聲訴說,回憶之中又帶著對林毅的怨氣,那傢伙騙走我姐的心,就躺棺材裡了,你他孃的賠得起嗎?
眾人沒有打斷他,輕輕聆聽著他像是抱怨的訴說,但誰都能感受到,黎義對林毅的死去還是難以釋懷。
自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那是林毅又年長几歲,對心儀的女孩兒的弟弟當然很照顧。
黎義還記得自己受了他多少好,為了討好自己讓自己說兩句好話,沒少給自己買零食。
當年那傢伙甚至還給自己當坐騎帶著自己到處撒野,你他孃的要是把這臉皮放在我老姐上,她人都不早就是你的嗎?
可你他孃的為啥在她面前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啊?
黎義還記得那傢伙帶自己去搗亂後,被老姐抓到了,就一個勁傻看著自己被棍子打屁股,也沒討到一個好眼色。
那時自己一問才知道,老姐是在生自己的氣,為啥跟這不熟的傢伙亂跑。
不熟......你弟我因為你的原因都和他快熟成父子關係了,還能叫不熟嗎?
黎義還能想到他把這個訊息告訴林毅時,他那張老臉上笑容僵硬下來,漸漸消失,緩慢變成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黎義第一次見到他那自閉的模樣,但後來也知道,老姐心裡還是有他的,誰讓那傢伙有啥好東西都往自己這裡塞,但明明很多都是女孩的物品,我他孃的能用嗎?最後還不是自己交給老姐,還不忘提及一下那個慫蛋。
而後面,姐姐越來越彪悍,他也越來越不敢上去交談,最後成了一場空談。
黎義說著說著就睡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說了多少。
陳黎源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臉頰,失笑道:“這傢伙嘴可真大。”
段大銘微笑道:“能理解,誰心中都有壓力嘛。”
東方玉菲點頭,看了龍起一眼,心中嘆息。就這傢伙不會說出心中的煩緒了,總是自己憋著,只能到他憋不住給自己搞得發狂的時候,別人才能略知一二。
龍起察覺到她的目光,微微苦笑,默不作聲,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有些苦痛,自己如何說出別人都體會不到半點,只會當作是自己失心瘋的問題,那說與不說還有什麼區別?說了倒還徒增麻煩。
至於不說,那就憋到憋不住的時候再說咯。
他早就感受到黎卿其實已經回來一小會兒了,只是因為弟弟的言語而駐足門外,沒有進來。
好一會兒之後,她終於進來了,眼角掛著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淚痕,平淡地說道:“已經稟告我師傅了,他馬上就會做定奪,召集其他兩位第七境強者,馬上就會有結果的。”
陳陳黎源不滿地說道:“但我們做的真的對嗎?平白無故......”
“第一,這並不是平白無故;第二,這不對但是必要的,所有人都需要一個交待,差點被害死的我們更需要,但又不能引起恐慌。除非不再參加任何任務,我們需要一個解釋。至於真正的內奸,那些大人們會暗中處理的,有一個‘內奸’被殺,短時間內也會收斂一些。”
龍起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