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駕駛豪華越野車,來到王家門前。
她開啟後車門,見王仁維坐在那裡睡著了。
她輕輕推了一下父親說:“爸,到家了。”
王仁維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家門,他挪動一下身子,先側耳聽了聽說:“怎麼沒聽見虎子叫呀。”
“虎子被索伊帶走了。”王梅說著,攙扶父親下了汽車,又急忙去開大門。
王仁維環顧四周熟悉的景象,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
他在用吐納方式,緩解內心的鬱悶。
三個女兒,都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她們從懂事那天起,每次見到父親,都笑臉相迎,先親切地叫上一聲爸爸。
這種見面方式,已然成了一個必不可少的習慣,延續了幾十年。
一場突發疾病,徹底改變了幾個女兒對父親的熱情。她們每次在病房出現,都不經意間皺起眉頭,而且還沒事找事,得機會就溜掉了。
近些年來,王仁維得過幾場病,每次都有索伊在身旁侍候,女兒們對他的病情,都是憂心忡忡,生怕出現意外。
甚至有時,還因為索伊侍候父親不經心,對她挑三揀四的。
如今索伊走了,侍候父親的擔子,落到她們肩上了,她們感覺到了壓力,也想到了逃避。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王仁維偶爾得了一場病,就把女兒們的心思看清了,看透了,他能不鬱悶嗎?
王仁維走到大門口的信箱前,伸手進去掏了一下,沒掏到報紙,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
“這是誰來的信。”王仁維沒戴眼鏡,他密縫起眼睛看信封。
王梅走過來,從父親手裡接過信封,看了一眼,不屑道:“公函。走吧,咱進屋去。”
“哪來的公函。”王仁維認真起來,站在那執意要看這封信。
王梅無奈,撕開信封,從裡面拿出一張開庭通知書,對父親說:“索伊去法院,起訴跟您離婚了。”
“這是何苦呢。”王仁維自嘲的一笑說:“在一起過了幾十年,最後還要鬧到法院去。”
“人家非要這麼做,咱有啥辦法呀。”王梅攙扶王仁維走進院子,回手關好院門說:“她不嫌丟人,咱怕啥呀。”
“約個時間,我要跟她見一面。”王仁維貌似輕鬆,心情十分沉重說:“畢竟夫妻一場,問她有什麼需要,我儘量滿足就是了。”
“爸,人家就是不想跟你過了,沒別的要求。”王梅提醒父親,不要再心存幻想了。
“我說的是,分手後她有什麼需要,我要儘量滿足她。”王仁維更正了王梅的錯誤理解。
“為啥呀?”王梅非常氣憤道:“咱們幫她養了三十年的兒子,我們不欠她的,她欠我們的太多了。”
“如果你們姐三,能對索伊有一個最起碼的尊重,我們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種地步。”王仁維第一次在王梅面前,表明了自己的觀點。
“她就是一個大騙子。”王梅拔高了嗓門說:“帶一個野種,來欺騙您,而且一騙就是三十年。”
“胡說。”王仁維甩開王梅說:“不管到什麼時候,晟兒都是我的親兒子。”
“得,您又開始糊塗了。”王梅一臉的無奈,攙扶父親回到家裡。
索伊和何大壯在1017房間裡,聊了好一會兒。
何大壯裝傻充愣的功底,在索伊麵前盡情展露,索伊對何大壯深信不疑。
她告訴何大壯一個秘密,金鼎大廈物業公司,從成立之初,法人就是王晟。如今王晟死了,她理所應當成為法人。
臨近中午了,索伊要留何大壯在家裡吃頓便飯,何大壯拒絕了,理由是物業公司有免費午餐。索伊也不強求,她送何大壯到房門口說:“阿姨年紀大了,精神頭不足了,今後物業公司的事,全交給你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