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橘子河以南有個土坡叫懋工嶺,軍神大人親自率領三千死士,放棄所有後援,埋伏在那裡,準備偷襲胡家家主胡隆。
諸位忍不住要問,胡家家主胡隆也不傻,為何一定要從這裡過去,就算是從這裡過,也會提前查探一下吧。
哎,列位聽眾老爺,聽我說書咱就不要抬槓。
這就是大元帥厲害的地方能掐會算,算準了胡隆必定經過此地,而且有辦法讓他偵查不到。
你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是老天爺幫忙。
老天爺幫啥忙,那就是在大元帥埋伏好之後,下了一場大雪,飄飄蕩蕩的一場大雪,誰到那裡都不會覺得有三千勇士埋伏在雪堆裡面。
白茫茫一片太乾淨,掩蓋了所有痕跡,也把我三千勇士埋在下面。
說到底是武大元帥能掐會算,會呼風喚雨,本事大了去了。
沒想到老天爺幫忙幫過頭了。
雪下得太大,導致這裡沒辦法過人。
雖然算準了胡隆必定從此經過,可是時間一推再推,怎麼辦?
這時候就體現了武元帥的決心,死也要守在這裡,沒想到這一堅持就是整整三十多天。
冰天雪地裡面,三十多天,得有多遭罪。
躲過了胡家反賊的所有斥候層層的偵查。
蒼天不負有心人,胡家軍首領胡隆最終還是經過了這裡。
軍神大人率兵發動突然的襲擊,導致胡家叛軍首領胡隆當場身亡,懋公嶺伏擊戰,大元帥一戰定乾坤。
說書人一拍驚堂木,喝一口水,敲一通鼓。
可是,諸位,你們知道嗎,埋伏的軍伍光凍死的就有一多半,是活活凍死啊。
看說書的老師傅喝了口水,那個醜陋的盟邦人也是嚥了咽口水,聽得是津津有味,下意識地想要喝口水,突然發現自己是站著的客官,想喝水是要花錢的,有點不好意思。
驚堂木再一次響起:
諸位,胡家匪首被殺死,軍心大亂,不得已叛軍後撤三百里,大局已定呀。
說書人又端起酒碗:
這比那千軍萬馬中取上將首級,更值得我們來一碗酒,敬我們的軍神大人,還有那埋在懋工嶺的英靈。
底下又亂哄哄的,有打賞的,有高聲喊來一碗酒的,也有附和喊好的,氣氛達到高潮。
盟邦人也覺得不虛此行,說書人說得有板有眼的,估計大概是這樣子了。
這時候人群裡突然傳出一個漢子的哭泣聲,隨後又有幾個漢子也跟著抹眼淚。
這很快吸引了大傢伙的注意,紛紛轉過頭來,看他們的穿著打扮,顯然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有幾個還打著繃帶,是剛回來的傷兵。
估計聽說書人講書,深有同感,又想起那些曾經與自己一起的兄弟,再也見不到了,就悲傷起來。
有人在地下喊,這裡有幾位從西湖城回來的勇士,我們請他上臺也說說吧。
說書的老師傅也發現了這邊的異常,立即停下說書緩步走過來,朝那幾個軍伍深深鞠躬:“幾位勇士,能不能給小老兒三分薄面,到臺前來,上雅座,頂好茶服侍。”
人群傳來陣陣的喝彩聲,紛紛鼓掌。
幾個軍伍並沒有走上雅座而是選擇離開。
離開前還不忘給說書的老師傅回了個軍禮,給聽眾鞠了個躬,相互攙扶著離去。
送走了幾位軍人,說書人回到自己的位置,拍拍驚堂木說:諸位客官,他們說是軍人,可是在我們身邊,都是平常的娃兒啊。
這些個娃兒總是能讓我擊節讚歎,我這個老匹夫,自愧不如啊。
底下轟然叫好,那個醜陋的盟邦人也是淚花漣漣,深有同感。
好一個說書人,舌燦蓮花,說哭了在座的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