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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薛洋

田菲菲咀嚼著飯菜,也咀嚼著卓越的話,感覺今天食堂的飯菜格外香甜。看見田菲菲發呆,卓越轉移話題:“明天就咱兩去嗎?要不要再叫幾個同學,萬一你爸追查,也好有個說辭。”

田菲菲:“我爸才不會追查呢,不過還是喊上宋佳吧,她上次就想約我出去玩。”卓越:“那我喊上胖子,省的宋佳一個人當電燈泡。”

卓越:“那我喊上胖子,省的宋佳一個人當電燈泡。”田菲菲:“胖子?你同桌?郝智超?”

卓越點頭說:“這貨不止一次喊我去爬山,說要減肥。”

田菲菲:“那就我們4個吧,騎車去還是坐車去?”

卓越:“胖子有電動車,宋佳有沒有?”田菲菲:“宋佳也有,明天幾點出發?”

卓越:“明天上午9點校門口集合,各自提前吃早點,人齊了以後直接出發。”田菲菲:“那我一會先跟宋佳說好,你也先跟郝智超說好,先確定他們能不能去。”

卓越:“下午放學的時候子再通個氣。”兩人商量好後開始集中精力吃飯。

中午,胖子早早的來到教室,急切的問卓越:“怎麼樣,搞定了嗎?”卓越很裝逼的回答:“把嗎字去掉,明天上午9點,校門口集合,你晚上回去把電動車充滿電,再帶上書包,買點水、飲料和零食放書包裡。”

胖子一下子興奮起來,說:“沒問題沒問題,幾個人去?”卓越:“就你、我、菲菲和宋佳4個人,還記得我上次說過你泡妞你適合第幾重境界麼?”

胖子:“第一重?”卓越:“沒錯,但你先將你的意圖收斂一點,放鬆宋佳的警惕,爭取先說上話,成為朋友,這是第一步。”

胖子明顯有點信服,繼續請教:“然後呢?”卓越:“然後各種沒心沒肺、毫無原則的對她好,爭取感動她,科學上將這種行為定性為‘舔狗’。”

胖子顯然沒聽過這個詞:“舔狗?”卓越:“對,就是把她舔舒服了,讓她適應你的存在,成為一種習慣,你一旦不在了,她就渾身不自在,科學表明,女孩對第一隻舔狗沒什麼免疫力。”

胖子這個時候就好像範廚師碰上了趙大忽悠,感覺卓越的言論莫名的牛逼,感覺卓越已經給他指引了方向,感覺他的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鈴聲響起,某些人的目光在空中產生了交集。卓越目光詢問,田菲菲比個OK的手勢,卓越回了一個OK的手勢,兩人相視一笑,又裝模做樣收拾東西。

胖子看在眼裡,暗罵好一對“姦夫淫婦”!卓越交代胖子一句“按原計劃進行”就出了教室,晚上有人請客吃飯。

重生之後,卓越對以前廝混的大部分兄弟,選擇了疏離,但有一個例外,那就是薛洋。

一是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小玩到大,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學,有時同班,有時不同班,哪怕重生前,都沒斷了聯絡;二是兩人趣味相投,80後那一代人,有很多都受了到了黑澀會電影、小說的影響和毒害,比如《古惑仔》,比如《壞蛋是怎樣煉成的》,兩人都一樣崇拜“陳浩然”、“山雞”、“謝文東”,一樣好狠鬥勇;三是兩人的命運一樣的悲劇。

卓越不用多說,屌絲一枚,薛洋高中畢業後安心當起了混混,且沒幾年就混的風生水起,開賭場,開建築公司,開小額貸款公司,卓越回家開法拉利到火車站去接,可惜好景不長,在後續的反黑風暴中淪為階下囚,因多項罪名被判15年有期徒刑、妻離子散。

有一次卓越以表弟的名義去探監,那時的薛洋目光呆滯、面若死灰。兩人在接待室默默的抽菸,有段話卓越記憶深刻。薛洋告訴卓越:“我現在最慶幸的是好幾次勸你回來跟我一起混,你沒有同意,我也沒有強求,否則就可能連累你一起受苦。‘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卓越一邊回憶一邊到了約定的飯館,一進包間,一群人圍著桌子吞雲吐霧,不停有人跟卓越打招呼,卓越不管認識不認識,一一點頭示意,在薛洋旁邊落座。

薛洋將煙和打火機推過來,對著旁邊人吩咐:“喊老闆上菜,再讓他開兩箱啤酒。”又扭過頭向卓越解釋;“昨天幫人平了個事,今天他擺一桌表示一下,就剛出去那哥們,叫飛機,大名我也不知道”。

卓越接過煙和火,示意瞭解。飯桌上,飛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每個人都照顧的面面俱到,對薛洋和卓越更是大拍馬屁。

薛洋很受用,當場將其收作小弟,卓越跟著演戲,待人接物得體。

飯後,卓越拉薛洋一起散步,薛洋酒量很好,邊走邊問卓越:“最近很少見你,聽說你改邪歸正,每天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卓越坦言:“就是突然覺得每天這樣混著沒什麼意思,於是努把力看看,試試明年能不能考個大學。”

薛洋沒有笑話卓越,反而拍了拍卓越的肩膀說:“加油,記得初三的時候你就是一年把成績趕上來的,你做事有股狠勁,明年等著喝你的升學酒。”

卓越反問薛洋:“你呢?要不跟我一起努力考大學吧,你基礎比我好,努努力考個大學應該不在話下。”薛洋擺擺手,笑著說:“我不行,我早就放棄了,一看到書就困,一看到老師就瞌睡。”

卓越:“那你打算怎麼辦,畢業後去打工?你明顯受不了那份罪,你不會想徹底混黑道吧?”

薛洋默默的抽著煙,低頭不語。卓越繼續開口:“向飛的事知道麼?”薛洋:“知道,故意傷害罪,3年。”

卓越:“你我家庭條件差不多,像我們這種出身,想混出頭只能靠狠,你要出頭就得犯罪,你走這條路將來最大的可能要麼被人弄死弄殘,要麼進號子唱《鐵窗淚》,沒有別的可能。”

頓了頓卓越又說:“知道電影和小說中的人物跟現實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是‘陳浩然’、‘山雞’這些人犯事後可以安然無恙,而現實中你要麼跑路,要麼進去,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電影和小說都是虛構的,中國是法制社會,黑道這條路是條死路,走不通的。”

薛洋仔細的看了看卓越,說:“你最近變化真的很大,以前你肯定不會對我說這些話。”卓越沉默了幾秒說:“有些事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向飛的事對我觸動很大,我們這樣的家庭,要想出人頭地,除了高考,沒有更好的選擇,再說學習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難,高二的時候我成績在中下游,但上次月考我考了全班第四。”

薛洋一點都不驚訝的說:“我知道,鉛筆他們幾個還說你抄太過分了,抄了個第四,只有我知道,你不是抄的。”

卓越趁機傳授經驗:“我把其他學科先全丟下,只集中精力複習數學和英語,數學我先把課本學了個遍,現在每天刷一張模擬試卷,數學這玩意簡單,大量刷題就是了,英語我現在每天早上記單詞讀課文,然後每天做一篇完形填空和閱讀理解,再寫一篇作文,文綜的話我打算高考前再突擊複習,現在就每天上課聽一下,我這方法效果不錯,你可以試一下。外面的世界很大,也很精彩,你要是一直窩在這個小縣城了混,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卓越拍了拍薛洋,又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說:“就算考不上大學,考個大專也行,聽我一句勸,我不想將來去號子裡面看你。”薛洋將煙彈出很遠,再長長的出了口氣,說:“行,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回見。”

他沒有住校,而是在校外租了個房間,望著薛洋遠去的背影,卓越心情複雜,他不知道薛洋有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也不知道薛洋的命運是否朝著他上輩子的記憶繼續延續,但他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