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並沒有摻和他們之間的事,反正一個蘇我家族他還不放在眼裡。
他看上的是扶桑島上的所有的礦,以及讓扶桑永遠都爬不起來而已。
在他們爭鬥的時候,沒有人發現,唐軍大船已經將整個扶桑島團團圍住。
但也許並非是沒有發現,是就算發現也做不了什麼,所以乾脆裝聾作啞起來。
整個扶桑大亂,那些漁民又出不了海,皇族沒了,蘇我家又實在太亂,扶桑的百姓沒人管,餓殍遍地。
大量扶桑平民被困死,但是那些掌權的扶桑貴族,卻並沒有任何人理會的。
他們忙著爭權奪利,哪裡管底下的百姓的死活。
雖然說這些百姓的死算得上是陳曉一手造成的,儘管陳曉對扶桑人完全沒有任何的好感。
但他在看到扶桑掌權者對於百姓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還是覺得異常的憤怒。
這麼屁大點兒的地方,只顧著自己爭權奪利,完全不管底下百姓的死活,就這種東西,還有什麼活著的必要?
陳曉站在一條船上,望著遠處無數死屍,心中情緒甚是複雜。
一方面他又覺得自己沒做錯,他是絕對不能讓扶桑有成長起來的機會的。
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自己毫無人性,跟扶桑人又有什麼區別?
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做了,便將這一條路走到黑,一切孽障皆由他自己獨自承受。
也許能夠避免未來的那個慘劇,那麼他這麼做也值了。
有一被餓的面黃肌瘦的中年男子爬到陳曉所在的船前,跪下磕頭,他身旁有一像骷髏頭一樣的小孩。
“求求大人,要是再不出海,我兒子就要餓死了。求求大人,饒我們一條命吧。”
中年男子在地上跪著磕的邦邦直響,站在一旁的大唐士兵也面露不忍。
雖然很想幫助他們,只是因為陳曉站在他們身旁,他們也不敢擅作主張,紛紛眼巴巴的看著陳曉。
陳曉讓人找來兩塊饅頭,扔給了那父子兩個,才無奈的開口道:“並非是我不想讓你們活,但我們陛下派我們來幫助皇族平叛。”
“皇族讓我們圍住扶桑本島,不能放任何一個人出去,我們也只是聽命行事罷了。”
“你莫要讓我們為難,速速離去吧。”
這父子兩個聽不懂漢語,但一旁有翻譯,翻譯翻出來了陳曉的話,告知這中年男人。
這個中年男人面露憤慨之色,他不敢恨明顯非常強大的唐軍,只能憤恨他們扶桑的皇族,他們供養著的皇族,居然生生要將他們餓死。
這個訊息很快在百姓中間傳了出來,只是那些權貴之流卻還在爭權奪利,就算知道也不把這當回事兒,他們又不是皇族。
現在的皇族便只剩下了一個,就是在高士郡躲著的酢香手姬。
只是她一個人,又沒有什麼勢力追隨,甚至連死了一大片百姓都不知道。
又怎麼能知道百姓之中的傳言呢?
不過知道了也不能怎麼樣,這個辦法也確確實實是她同意了的,她也不能辯駁。
她現在哪裡會管百姓的死活,和她又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因為之前她皇兄強硬的將她許配給了蘇我晴鬥,她領會到了權力的妙處。
這種權力並不像她之前作為扶桑皇女的明面上的權力,而是真正的能做的了事,做得了主的權力。
她現在手下有中臣高傑,還有一些效忠於皇族的微小勢力,以及看她與唐軍關係好,前來投奔的一些其他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