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的雙眼被光線照的生疼,在礦洞裡走了三天才走到出口的他,現在極度的飢渴。顫顫巍巍的答道:“長官,我是一個礦民,被噬礦獸抓進了洞裡,才逃出來,求兩位長官行行好,給我點吃的,我太餓了。”
兩位警衛隊員將信將疑,絡腮鬍還是舉著槍,繼續盤問夏河,而年輕隊員已經撤到一旁,開啟通訊器向上頭彙報此事。
“你一個礦民,能從噬礦獸利爪下逃出來?”絡腮鬍問道。
夏河剛想如實回答,但轉念留了個心眼,礦上三個月,老李一直告誡他,不要惹管理人員,不要惹那些當官的,一個小礦民,他們要給你使絆子太容易了。於是流著淚答道:“長官,我太不容易了,我被噬礦獸吞進了肚子裡,就嚇的昏了過去,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一睜眼,我就在躺在洞裡了。噬礦獸已經死了,我在裡面靠著吃獸肉,喝獸血才活下來。真的太嚇人了,長官,你行行好,讓我回家吧。”
“噬礦獸已經死了?”絡腮鬍懷疑道。如果真的死了,那可太好了,他終於不用在這鬼地方站崗了。
“千真萬確,這是它的骨頭。”夏河揮了揮手上的柺杖。
“別動,我們會檢查的。”絡腮鬍警告夏河。
夏河趁著光線刺激眼睛流淚的時候,半真半假的把事情跟警衛員解釋,絕口不提噬礦獸怎麼死的,給人的感覺可信度非常的高。要是真讓那些官員知道,噬礦獸因為他才吞了大量礦石,害的他們損失慘重,那夏河的下場絕不比被噬礦獸吃了強。他就曾親眼目睹一箇中年礦民,因為沒錢給老婆治病,偷了礦石準備賣給黑市籌錢,被發現後,在礦上吊了三天,皮開肉綻,奄奄一息。等他回到家,他老婆已經餓死了,沒過幾天,那礦民就自殺了。
夏河的描述太過離奇,絡腮鬍有些猶疑地思考著他的話。正在犯難之際,年輕隊員湊到了絡腮鬍耳邊嘀咕了幾句。
“走,你跟我們走吧。”絡腮鬍繞到夏河身後,用槍抵著他的腰,年輕隊員則在前面引路。
夏河心裡有些忐忑的問了句:“長官,我們這是要去哪?”他從出生到現在也沒跟這些管理機構的人打過交道,但現在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不該問的別問。”兩位警衛隊有些不耐煩道。雖然嘴上不耐煩,但還是很照顧夏河的身體,並不催促,像是上頭下了命令。他們按照夏河的步行速度,慢慢的往機構內前進,終於來到了機構大門前。
警衛員將警衛證放在感應器上停留了2秒,“嘀”一聲,三米高的自動門應聲開啟,夏河第一次來到下層區管理機構內部。一進門,是一個巨大的庭院,庭院正中間矗立著完全由礦石雕刻而成的人像,威武、莊嚴,彷彿審視著一切進門的人。
不一會,夏河被帶到一間類似治療室的房間,剛一進房間,房門便自動關閉。他被要求全身上下的衣物,包括那根骨頭柺杖都要上繳。
一個帶著口罩的白大掛女人走進房間,要求夏河清洗身體後,躺上病床。
“不好意思,您是醫生嘛?我實在是有些餓,能先給我些吃的嘛?“夏河邊脫上衣邊問道。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夏河,然後朝門口走去,留下一句:“洗完上床等著。“
這話夏河聽著有些彆扭,但也沒多想,走進了淋浴間,裡面已經備好了病號服。熱氣騰騰的水流,沖刷著夏河的身體,驅散了他積攢了半個多月的陰冷,全身泛起暖意。
直到這刻,他才放鬆下來,不禁感慨,下層區真好,活著真好……
洗漱完的夏河,躺在床上越發的飢餓。但他知道,還未到真正放鬆的時候,這是最後一關,只要過了,他就能回家見到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