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房去了。順便再仔細占卜一下,看看白夜的劫應在那裡。”
言痕實在是不想面對納蘭。
再說,鳳雲煙在跟別人談話的時候,目光是自然而然不會落在自個兒身上的,既然如此,那他索性就不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面前了。
“嗯,幸苦你了啊。”
鳳雲煙還是如同以前那樣,嬌滴滴的笑著,旋即在他的臉上印上一個吻。
淡色的唇印,看起來倒也不是很明顯。
他也不怎麼害怕,頂著那個唇印就退下去了。
好像,他的臉皮,也確實是厚了一些了。
鳳雲煙高坐在龍椅上,神色和姿態都是淡淡的,但是,卻真的讓人感覺到有著一股天生的高貴。
“你現在對我,似乎不如之前恭敬了。”
這種態度上的轉變,納蘭又不瞎,當然是一下子就能夠看出來了。
鳳雲煙拂動著身上龍袍上的花紋,旋即說:“而今,你我需求關係不同,我對你的態度,自然不會太好。你要明白,現在是你有求於我,而不是我要尋求你的庇護。”
她冷眉斜勾,人顯得有些妖氣。
“也對。而今,的確是需求關係不同了,可你如何知道,你不會需要我的庇護?”
“既然是合作,那麼,就是同等位置,更不需要刻意討好了。納蘭公子,你隨意坐吧。想吃什麼,想喝什麼,自己吩咐我宮中的人就可以了,不必同我客氣。”
沒有在納蘭的面前,稱自己為朕,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什麼都不需要。鳳雲煙,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要你幫我拿到緩解疼痛的藥。至於你的條件,你開吧!”
那樣的痛苦,真的是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在那種千刀萬剮的痛苦之中,想要暈過去和死亡都不行。
鳳雲煙撐著扶手,坐正了身體,然後說:“納蘭頌,我希望你弄明白一點兒,那便是,你和我夫君是幾百年的恩仇,他若是知道我那緩解痛苦的藥給你,我擔心他會剮了我啊。”
那藥師是不發火啊,真的要是發火,只怕一下子能將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說了,並不是讓你白白幫忙,你有什麼要求,提便是。”
鳳雲煙是頭一次用這樣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納蘭。還別說,這樣的感覺,還真的是相當的帶感,就是那種,帶著三分輕蔑,七分冷淡的感覺。
“你看看,我現在還缺什麼,需要提什麼?納蘭公子,比起戰隊在你這邊,我覺著,站隊在張郎那邊真的是要好得多。”
她看了看自個兒的護甲,發現上面的色澤遠遠不如之前看起來更加光鮮靚麗。
看來,還是需要用上更好的材質才可以啊。
納蘭看著她,認為現下的她當真是囂張得可以,然後說:“你現在沒有要求,將來未必沒有要求,更何況,我來找你,自然是有更大的籌碼在手,你說是嗎?”
她很關心那是什麼籌碼,所以刻意從龍椅之上走了下來,然後對他說:“那你倒是說來聽聽看,讓我看看你的籌碼到底夠不夠我冒著天大的風險去惹毛一個隨時可以毒死我的藥師。”
這女人真的很精明。納蘭這樣想著。他想,怕是很少有誰能夠在她的身上輕易討到什麼好的吧。
他想怕是每個和他相熟的男人都有過這樣的感嘆吧。
是了,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的與眾不同。
“你那位郎君,定然是有辦法讓我去死的。我也的確不想活著,可我這幾百年的內功修為,還有這一身的財富,到時候就都是你的。鳳雲煙,你要,還是不要?”
她有野心,強大的,可怕的野心。
納蘭看得明白。他自認為自己算是閱人無數了,豈會看錯。
是了,他當然沒有看錯。
故而,鳳雲煙回答著說:“好呀,這個條件,果然是不錯呢。我的答應你就是了。只不過,我夫君要煉製新的藥丸,來針對你這樣的情況,肯定是需要很多很多的藥材,也需要很多很多的錢財才可以。你若想要我夫君更快的將藥丸研究出來,怕是需要你在這些方面多廢一些精神了。”
能夠減輕自己手下工作量的時候,那就儘量減輕了。讓納蘭的人去做這樣的事情,總比讓手底下的人去做這樣的事情要好吧。
更何況,想來對方應該是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