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那尊佛像,那笑意盎然的臉上,聖光愈發的燦爛。
這一切,都在安靜中度過,這一切,都好似冥冥之中業已註定。
暴躁的空氣,再次變得安靜祥和,只是於尊的血眸中,卻不知何時,多了一絲厲色。
他手執源天刃,遙遙指向佛像,道:“你才是世間最為兇惡的魔人!”
那佛陀臉上掛著半分笑意,他始終在笑,他好似動了,又好似未動,那一刻,空間和時間,皆凝固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佛陀,漸漸地走向自己,他竟然活了,那具佛陀竟然活了,然而,他卻一步也動不了。
佛陀笑晏晏的望著於尊,那洪亮的佛音,自他的口中,誦出來:“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繼而那洪亮的佛音,愈發的盛大,然而這洪亮的佛音,給於尊的心裡所造成的結果,確是極為深刻的。
他心底的瀚海,瘋狂地翻卷著,一片片海浪,瘋狂地湧上了高天,繼而一輪黑日,懸在高空的盡頭,唯有一片片慘淡的雲華,依舊坐落在那片高天上。
殷千秀靜靜地站在蒼穹上,她的顏色冷漠,語言冰冷,然而這一刻,這冰冷的言語,卻令於尊身心一震。
殷千秀道:“於尊,你該做出選擇了!”
“甚麼?甚麼選擇?前輩?”於尊懊惱地喊道。
殷千秀冷笑道:“你是降魔?還是御佛?”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殷千秀,幽幽道:“前輩你說甚麼?可否再重複一遍?”
殷千秀冷寂的容顏上,略帶著一絲不屑,道:“心底可有些俱意?”
於尊心底一怔,幽幽道:“降魔?御佛?這魔頭卻好似我的親人,可這佛陀為何是我的敵人?”
殷千秀笑了,她臉上的笑意殘酷而又冰冷,幽幽道:“於尊,你該做出選擇了!這將是你人生的轉折點!”
於尊愣了愣,一臉痛苦道:“我若是降魔呢?”
殷千秀冷笑道:“那你以後便是那佛陀的擁躉,至此以後,你再也無半分自由!”
於尊心底一滯,道:“那我若是御佛呢?”
殷千秀冷笑道:“那世間的魔人,將都是你的朋友!”
“這世間黑便是黑?白便是白嗎?”殷千秀一臉冷寂地望著於尊,幽幽道。
“那前輩你又是......”於尊心底一滯,道。
“我......乃是魔人一派!”殷千秀冷笑道。
“為何前輩以前未告知過於尊這些?”於尊愣了愣,道。
“告訴你又能如何?不告訴你又能如何?”殷千秀一臉冷瑟,道。
於尊一臉痛苦道:“難道,於尊真要與這世間的正道中人為敵嗎?”
殷千秀道:“哼!笑話!你可知,十餘萬年前的那場磨難,亦是因正道中人而起!”
於尊愣了愣,幽幽道:“他們乃是正道中人,又為何要引發戰爭?”
殷千秀放肆的大笑一聲,道:“這世間的魔人,皆是將自己的身心,暴露在世事下,而那些所謂的正道眾人,確是一隻只披著羊皮的狼,這你總該明白罷!”
於尊一臉晦暗的點了點頭,片刻後,他的眸中,再無一分掙扎之意,他揉了揉額頭,道:“前輩,我業已明白前輩的心念,於尊告辭,於尊定不辱前輩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