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影更是激動非常,道:“此地非良善之所,我不同意於兄單獨行事!”
乾昆亦道:“大哥,讓我來罷!”
於尊嘆了口氣,幽幽道:“難道你們不畏生死?”
寒影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道:“此地還收割不了我等的性命!”
乾昆亦道:“大丈夫,當如是也!”
於尊仰頭哈哈一聲大笑,道:“沒想到我於尊,雖不怕死,我於尊身邊的朋友,亦是豪俠之輩,這確是令我於尊感到委實痛快的一件事吶!”
乾昆道:“大哥行事如此,我等自要隨了大哥!”
寒影卻道:“我與於兄,在獄界行走時,早已被於兄的豪情壯志感染了,此刻這點兇險,又何足掛齒?”
於尊笑道:“既如此,那爾等隨我同去天涯,領教一番罷!”
三人輕輕地一彈腿,便躍上了高空,而此刻,令他們感到驚駭的卻是,那天空的正央,竟有一座銅爐,那座銅爐著實的偉岸,竟如同一座宮闕一般碩大。
可為甚麼他們在地面時,未見到過這座銅爐?這未免太過稀奇了罷!
三人圍著那座銅爐轉了幾圈,那銅爐呈現出一絲蒼朽的暗青色,銅爐的本體,則掛著不少的銅鏽,好似輕輕一彈,那銅鏽便會被彈落。
這座蒼朽而又古老的青銅爐子不知業已陳在此地多久時光了。
它似早已寂滅了本屬於它的火光,而就在三人圍繞著那爐身四處遊走時,一道刺眼的火焰,卻不知何時,在爐底下轟然點燃了。
於尊一臉驚駭地望著銅爐,幽幽道:“這銅爐非同小可啊!”
而當於尊三人正猶疑時,那青銅爐的爐壁上,突兀的多出了三個大字:煉魂爐!
三人一臉愕然地望著銅爐,於尊幽幽道:“果然,這銅爐並非凡胎啊!”
於尊安靜地目視著這尊銅爐,而安靜的大地,此刻似乎有一絲沸騰了,不知何時,他們的周身,竟好似圍繞了一群魂靈,而那群魂靈,則不受控制地落入了爐身之中,火紅色的爐子,越燒越旺。
在他們仰頭低頭的一瞬間,無數的魂靈,業已化為了靈魂碎片。
而更令人驚愕的卻是,那片片靈魂碎片,竟重新凝固了起來,他們貼上在了一起,於是他們形成了一群莫名的種族,或者說,這座銅爐,乃是煉就凡胎的爐子罷!
它可以創造萬物,僅僅是因為萬物以此為生,他們毀滅又重聚,這座青銅爐,給了這一切的可能。
他輕輕地飄揚在半空中,他的長髮,隨著長風肆意的舞動著。
他的身後,聚集了越來越多的魂靈,而令於尊心感不安的是,這些魂靈,倒好似乃是自鬼泉之中,湧出來的鬼魄。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那鼎青銅爐的爐溫,卻愈來愈高了。
當他發現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時,令他心感不安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竟然真的是他體內的鬼泉中,飛揚出來的!
而此刻,站在他對面的一位青年,卻又是與這片世界,那般的違和!
他白皙的面容上,掛著兩顆如水般的眸子,他堅挺的鼻樑,似一座秀峰,他的紅潤的唇齒,似剛飲了新鮮的血。
他足有六尺之高,他手中握著一柄長矛,他笑吟吟地望著於尊,無拘無束的笑著。
而與此同時,那座青銅爐中,則走出了一位又一位的如青年般的人物,他們形色各異,只是那雙血紅色的瞳仁,卻令人感到委實的不安。
於尊可以感觸到他們的心跳,那一聲聲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如同一顆顆石子,落入寂靜的深潭,所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