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一聲聲爆燃聲,漸漸地將夜幕點燃了,於尊想要作何,他腳下的那些魂靈,定是猜不到的,當於尊將那兩團焰火,置於那爐身下圍時,他們好似明白了。
他想要作何......
難道他亦要煉化......
然而答案皆是否定的,他想要的是那座青銅爐,他要將青銅爐煉化。
這種瘋狂的想法,唯有他於尊才會做出來罷!然而有了這三岔幽羅界中最強的兩大玄焰輔助,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問題了。
轟!
那天光,登時間一亮,轟轟烈烈地火焰聲,登時間將整片天幕引燃了,熾熱的高溫,靜靜地冶煉著整片大地。
那些實力較弱的魂魄,便只要接近這爐身,便業已化為了一片清氣,當他們知道了如何解脫的方法時,他們皆開始圍繞著灼熱的爐身旋轉,登時間,一股涼風,穿插在那銅爐的近身。
噼裡啪啦!
噼裡啪啦!
那股爆燃聲,洶湧而又詭異,那些魂靈,皆化為了一片清氣,他們離開前,跪伏在於尊的面前,拜了一拜!於尊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哀傷,只不過當他想清楚的時候,他亦不再憂傷,不再痛楚。
這才是那些魂靈,要回歸的地方罷!
那青銅爐子,燒的越來越旺,乾昆走到於尊近身,道:“大哥,我想去那爐中......”
“哦?”於尊一臉不解地望著乾昆,倏爾,他明白了,那乾昆大抵上想要藉助那爐溫,來重新凝聚自己的神魂罷!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你且去罷!我為你護法!”
他們皆是那天下最為桀驁的孩兒,亦是最瘋狂的存在。
他們是最安靜的那部分人,亦是最狂妄的那群人,他們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樣,當然其中付出的一切,亦是慘痛的。
乾昆踢出一腳,轟的一聲,那爐蓋便被踢飛了,他舉著那鼎爐蓋,躍入爐身之中,又是一聲轟然巨響,那青銅爐又靜靜地合上了。
灼熱的火焰,將爐身燒的通紅,而此刻,於尊卻依舊在不斷地釋放出一團團清流焰與虛無魔焰,這好似是一場祭祀,而那瘋狂地祭司便是於尊。
越燒越旺的銅爐,瘋狂地在半空中旋轉著,而此刻,那爐身上漸漸地顯出了一片片晦澀難懂的圖案以及文字。
於尊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那片文字,而那片文字,亦發出了晶瑩的玉光,繼而那片圖案,則開始了扭曲進化。
他們好似活了過來,也確實是,他們竟然活了過來,他們靜靜地扭動著身軀,他們自那座銅爐上,脫離了下來。
繼而,於尊的眼前,多了幾位身穿黑袍的神秘人。
他們竟是那片晦澀難懂的圖文所化......
或許,此刻的於尊,才明白,那座青銅爐真正的意義所在。
它便是那荒蕪的時光裡,祭祀所用的爐鼎罷!
它靜靜地在半空中旋轉,它竟絲毫未因於尊釋放的清流焰與虛無魔焰的影響,反倒是它的爐身,好似更加的硬化。
天空忽明忽暗,確是因那爐身所釋放出的光華所致。
於尊靜靜地仰望著虛空,倏爾,他長吁了口氣,他笑吟吟地望著向他走近的幾個黑袍人,他們包裹在一片黑暗中,而他們周身所釋放的氣息,卻如同長棲於冰原所致。他們是那麼的幽寒,那麼的冰冷。
而那些黑袍人,亦發出了一聲聲淒涼的笑意,只是那絲笑意,在於尊的耳中是如此的沙啞、難聽!
他們動了,他們忽的消失在原地,待他們再出現時,業已在於尊的眼前,於尊不退不讓地站在他們的對面。
黑袍人猛然擊出一掌,於尊的嘴角多了一絲殷紅的血水,於尊笑吟吟地望著男子,幽幽道:“就這樣嗎?”
黑袍人發出一聲蒼涼的大笑,繼而又消失在黑魆魆的天幕下,那一刻,冰冷的月華,靜靜地隨著空氣,輕輕地撫摸著於尊的身體,那一刻,於尊是那般的暢爽,那般的舒服。
而這皆是因男子的掌力所致,箇中苦澀,唯有於尊自己心底明快罷!
轟轟烈烈的雷電,如同一片片毛細血管般,靜靜地覆蓋在天幕上。
此刻,那大地上,忽而明亮,忽而慘淡,淒涼的風,劃過半天的雲,推動著那團雲,靜靜地滑行著。
一片片枯草亦隨著那片風,靜靜地起伏著,地面上細小的石塊,隨著迅疾的夜風,向前滑行著。
這一刻,世界是如此的荒涼,又是如此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