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確是無一物,令於尊膽寒,他總是如此的無畏,如此的孤傲,性情卻又是如此的熱烈,很多矛盾的詞彙,放在他的身上,都顯得十分恰當,只因他是於尊,必將成為一個不朽的存在!
於尊靜靜地仰望著虛空,轉頭看向風影,道:“兄弟,你怕不怕?”
風影笑道:“我風影又有何可懼?思念的人,都已不在身邊,既如此,我便不再畏死了!”
於尊道:“那既然如此,我們便去那附近的店家,去坐一坐如何?至時,可勿要叫喊!”
風影輕輕點了點頭,道:“自是如於兄所願!”
於尊道:“那便走罷!”
白慘慘的日光,靜靜地撫卹著這座城池,那飄搖的白幡,在刺眼的光線下,晃動著。
於尊指了指旁邊的一座酒樓,道:“乾昆,你看如何!”
乾昆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大哥,眼力果然毒辣!”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常年行走江湖,沒點眼力怎能行?”
三人一步一步地邁向那座酒樓,愈是接近酒樓,三人渾身上下的惡寒,便愈發的強烈!
風影一臉愕然地望著那座酒樓,幽幽道:“這裡面莫非真隱有鬼神?”
於尊輕聲道:“風影,莫要聲張了,別嚇跑他們!”
風影輕輕地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酒樓的門,忽的敞開了,而就在那一刻,一個渾身纏著白色紗布的男子,從那方酒樓中,瘋狂地衝了出來。
纏著的白色紗布,業已浸透了太多的血水,略有一絲殷紅,更為深重的確是些黑色的汙漬!
不知他嘴中咿呀作語甚麼,只是看他驚慌的模樣,倒好似遇到了些甚麼詭異之物。
只是,此刻看來,這渾身纏滿紗布的詭異男子,本來就是一個乖張的存在罷!
而隨著那門的敞開,一股陰寒的冷風,亦隨之湧了出來。
看他的模樣,他似乎在大喊著“救命!”,於尊眼中漸爆出了一道厲芒,而隨著那道厲芒的爆出,暴躁的空氣,似乎又歸於一片寂靜!
而隨著幾聲嘶啞的慘叫,那座酒樓中,再無他物的尖叫和騷動聲。
於尊笑吟吟地攬住那身纏白紗的青年,幽幽道:“兄弟,裡面有什麼詭物不成?”
那身纏白紗的青年,嘴中吐出一口黑血,那黑血再次浸潤到那已染成黑色的紗布中,他頓了頓,可他所道之言,仍舊那般晦澀,他好似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物!
若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物......那他又是......
細思恐極!
於尊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青年的後腦勺,青年軟綿綿的躺倒在地。
於尊搖了搖頭,道:“看來別無他法了!”
他邁著步伐,一步一步地接近那座酒樓,他忽的衝著那道門,猛然一推。
吱嘎!
一種歲月的荒陳感,漸漸地湧上了他的心頭。無數的塵埃,自那簡陋的屋樑上落了下來。
黑魆魆的酒樓中,靜靜地點燃了幾道燈火,只是那燈火,與那街頭上的燈籠如出一轍,皆是慘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