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瀚海中躍出後,臉上掛著一絲清淺的笑意,躬身向男人作揖道:“多謝前輩!”
男人輕輕地聳了聳肩,笑道:“我可甚麼都沒有做!”
於尊觸了觸鼻尖,道:“前輩!於尊業已滿足了,業已滿足了......”
靜靜地立於那畔天地,卻覺少年的身上,有一種難能可貴的獨特氣質,不愧是你啊!於尊!
輕聲的念著,然後放肆的大笑一聲,忽覺,自己似乎年輕了好多,男人站在那方刺銀色的光輝下,似是一個即將飛昇的仙人。
“於尊!離開這裡,相信我,堅定的走下去罷!”
看著男人臉上溫純的笑意,黑暗中,一道刺銀色的光華,流淌在少年的臉上,燦爛的笑意,自內而外的流淌了出來。
少年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晚輩,定不負前輩的期待!”
男人笑著擺了擺手,道:“於賢侄,可願喊我一聲叔父?”
於尊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叔父!”
男人清淺的笑意裡,是一分滿足,亦是一分希冀,他衝著於尊輕輕地揮了揮手,道:“於尊賢侄,勿要讓叔父等得太久!”
於尊咧著嘴笑了笑,便再也沒有回頭。
隱約中,他方覺,那些刺目的銀華,或許正是師傅男人的禁制,當他從男人的身畔離開時,他的身上,再也沒有那些刺銀色的光華,那一刻,那道光,變得清淺,然後再次變得暗淡。
直至最後身上只有一片清淺的辰光。
從白銀巨棺中,離開後,心中有一絲突兀的感覺,仿似從一片悠遠的時光裡,脫離出來。那種陳舊,那種滄桑,在心底靜靜地翻覆,恍若一夢,勝似一夢......
當他站在天穹正央,他再次看到了那四座巨棺,此刻的青銅巨棺中已是一片清明,而在那片紫金色的霧氣包裹之下,黃金巨棺在高天上靜靜地搖擺著。
風拂過面頰,一絲幽寂的感覺從內心深處滋生了出來,他俯瞰著腳下的那座巨棺,他感覺,那種幽寂就彷彿一片靜謐的水潭,於空寂中,泛起了一道道漣漪。
似乎聽到嘩嘩的流水聲,拂過大地,覆過蒼穹,拂過那一片片青色雲彩,然後在荒寂的空間裡,輕輕地吟唱。
狡黠的月光,清暉灑落,飄飄搖搖的雪鳥,在天穹上,靜靜地吟唱著。
當逐漸接近黃金巨棺時,那一刻時間恍似業已凝固了,他觸了觸鼻尖,笑道:“接下來就是你了!”
躍入到其中,內裡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滄海,巨棺雖唯有千里之巨,而這片滄海,卻似沒有邊際一般。
在遠方,有一片紫金色的霧氣,而在那片紫金色的霧氣當中,便無法覷盡這片滄海的盡頭。
轟!轟!轟!
波濤在肆意的翻滾著,而在那片浩瀚的波濤中,有一鼎銅爐,在其上靜靜地翻覆著。
於尊心道:“這銅爐有些古怪!”
此時,再望向銅爐,那銅爐已至眼前,在波濤中,銅爐猶如一座祠堂,及遠處時,僅僅是一鼎矮小的銅爐罷了,近處時,則是一鼎巨大的祠堂。
他靜靜地窺視著那鼎銅爐,而此刻,那銅爐的側面,竟有一扇窄小的銅門。
他心道:“看來定是在此境了!”
他輕輕地觸碰著那鼎銅爐,此刻,他的手立即縮了回來,心底駭然道:“這銅爐怎生如此冰冷?”
他圍著銅爐轉了一圈,樸實無華的銅爐,隱有一絲古老氣息,在其中靜靜地翻覆。
他屏住氣息,靜靜地體悟著此境的一切,他的心底有一種古怪的感覺,此方世界倒是與那青銅巨棺,有著一絲絕妙聯絡。
是時間意義上的不同罷!
此間的銅爐,似乎比那刺銀大殿更加的古老,所存時間,也更加的遙遠。
那麼,這一切,是不是意味著,其中封印之人,乃是來自於不同時代卻極致相似的人物呢?
他想起了白髮老者言中四魂,這四魂乃是帝君的四魂。
那麼,這麼說,這四魂定是生存在各個時代的帝君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