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脊背變得僵硬,沒錯是她,是琪兒......
是我的琪兒......
不要哭,忍住!不能讓她看到我憂傷的模樣,於是,臉上是一片燦爛的笑意,儘管,自己也清楚,笑容是那麼的苦澀。
可看到她了,不是嗎?她就在我的眼前,距離我只有十幾米的距離,儘管,只是自己自作多情,是咫尺天涯......
殷紅的血跡,變成一片黑色的血斑,白色的長衫上,到處都是黑色的血斑,她柔和的瞳子裡,似乎沒有痛苦。
而他的心底,卻猶如貧瘠的海洋,起了一片荒潮,荒潮起起伏伏,疼痛瘋狂地淹沒了少年。他挺著脖頸,堅硬的心底,空無一物。
“呆子!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是不是受委屈了?”少女笑吟吟地望著他,似乎業已忘記了體內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呆子!如果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即使很難過,也不要藏著掖著!”如此熟悉的時光,像柔軟的沙子,在午後的時光裡,接受著太陽的烘烤,然後變得溫暖,變得柔和。
沙子從手邊,流逝而過,手裡攥著的時光,也從手邊,輕輕地逝去。
目視著彼此,心底皆有一絲遺憾罷!
終於,他哭了出來,他終於可以放肆的大哭一場了,斑駁的淚痕,掛在他黝黑的面頰上,而少女則一直立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是於尊未覺罷!少女的眼睛也紅紅的,只是她的瞳子裡,卻始終有一分笑意,是因為見到他了吧!因為,她知道,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思念面前的這個少年。
他讓她看到了脆弱的自己,而站在他身後的月神,亦擦了擦眼中流下的一行行清淚,月神知道,這個孩子的身上,究竟揹負了多少。
“好想抱一抱你啊!呆子!”少女溫婉的容顏上,掛著一片溫暖的笑意。
而此時,她白皙的面龐,有些紅了,她始終痴痴地望著少年,心底的情誼,溢位來,就變成了早春時的一片清潭。
“於尊!我想下一次再見你時,你要在我的身邊,你要讓我能夠觸碰到你,而不是......”笑靨裡,有一片失落,少女低著頭,揉著衣袂,此時的她,有些落寞,也有些孤獨。
於尊仰直了脖頸,望著被絞架困縛住的少女,他重重地點了點頭,道:“琪兒,我可以的!相信我!”
少女笑著點了點頭,而此時,少女頭頂上的那片柔光,漸漸變得清淺,少女輕聲喝道:“呆子,要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一定要記住!”
於尊一臉苦楚地望著少女,他也知道,少女眼中的落寞,意味著甚麼。
可能相聚的時間,已經結束了罷!佔據了整片天幕的黑白太極圖,不再靜止,它又開始旋轉了,開始瘋狂地旋轉。
黃沙和晚風,孤土與神靈,此時的黑暗的城池裡,漸漸地點燃了一縷縷燭光。
而站在他身後的月神,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尊兒!醒來罷!勿要神傷了!”
他直直地望著絞架上的少女,此時的少女,面容有些恍惚,少女也再次變成了一片乾巴巴的屍骨,而屍骨的背後,則聳立著一雙翅膀。
潔白的衣袍,隨著風,獵獵作響,她終究還是離開了......終究還是離開了......
廣袤的沙漠上,有一片片蒼茫的篝火,它們似乎引燃了於尊心底的落寞。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回頭望了一眼月神,道:“姐姐!誰才是這片世界的霸主?”
月神笑道:“或許,他業已出現了!”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姐姐,焱帝難道真是這片世界的持有者?”
月神笑著搖了搖頭,道:“真正的執掌者,並不是焱帝!”
“那麼劍離呢?”於尊道。
“劍離只是域外的守護者罷了!而更深層的世界,他是觸控不到的!”月神道。